刑向寒像是能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他,愿意为他低声下气,又轻轻去哄,好像他说什么都可以。
被抱住的时候,岑帆有一瞬间是真的想回抱住这个男人。
好好哭一顿闹一顿,把自己一面委屈,又是真放不下他,爱他的这件事全抖出来。
成全了对方,又是成全他自己。
可那样的画面实在太美好了,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岑帆因为艺术,骨子里是一个很浪漫的人,但小时候的经历又让他成长得比谁都现实。
刚才把心里的所有想法发泄出去,有点累。
岑帆呼出口气。
在床上不知待了多久才起来,拿了套新的睡衣走进洗手间。
大花最近又变得爱吃嗜睡。
岑帆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靠在床脚边上睡着了。
房间里因为这淡淡的呼噜声多了些活泛。
岑帆坐上床。
刚用被子包裹住自己,枕头边上手机里又响了声,应该是收到一条消息。
他没看。
直接闭眼睡觉。
从这天起。
连续几天岑帆都早出晚归。
有时候是去书店看书,看画展,有时候是背着大花和平板电脑,去江城的几个湿地公园里找灵感。
每天都做自己喜欢的事,他现在整个人似乎轻松了很多。
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会做梦。
雕塑论坛上依旧血雨腥风。
但已经不是针对岑帆,而是一个叫“Y”的惯抄。
Y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IP地址也根本不在海外,就在北市的一个小镇上。
律师这边也在继续跟进。
“我这边刚对他们发起诉讼,他们那就委托律师主动联系我,说是想跟你们这边私下解决。”
“私下解决?”岑帆一愣。
“对,说是愿意删帖,发文道歉,至于赔偿问题,都说愿意按照我们这边的条件来定。”
“岑先生有什么想法?”对方律师对他非常客气。
旁边陈开刚要开口。
岑帆忽然说,“我可以,不私下解决么。”
“您的意思是继续起诉?”
“对。”
律师看了眼手里的资料,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行,我了解了,回去以后我会发邮件,告诉对方我们的决定。”
“谢谢了,这次真的要感谢你。”岑帆说。
三个人一块站起来。
对方也冲他笑笑,“您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
把人送走以后。
“可以啊小帆同学,我刚才都以为你会直接私了。”陈开在边上拍拍他肩膀,一副儿子长大的语气:
“嗯嗯嗯,还是长大了,知道如今社会的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