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下面都听到了。”
他这话像给人喂了颗定心丸。
“嗯,知道了。”
紧接着说:“那要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小帆。”
刑向寒一下握紧手机,扭头看了眼背后,身体靠上去,“你在灵山的那段时间,有想过我么。”
电话那头有十几秒的沉默。
走廊外面的风声更大。
接着传来岑帆的声音,“我们之间说不上这个。”
这个答案刑向寒并不奇怪,心里要说半点没触动那肯定是假话,但还是在这边道:“那你早点休息。”
“我还是那句话,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无论是多早还是多晚都可以。”他说这句话很容易叫人起疑。
但刑向寒似乎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对面一声极轻的吸气后,没应他这句。
直接挂了电话。
刑向寒握紧手机。
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和疏远,让他这两年的刻意保持距离显得更加苍白。
像是收敛起利齿巨龙,明明多次看见无价之宝,近在咫尺,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选择放手,看着对方越跑越远。
不过也不用觉得委屈,因为这都是他自找的。
刑向寒抹了把脸。
回到屋内的里间,先是坐了片刻,接着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穿起黑线的小木马。
这个木马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做工更粗糙些,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没磨平,摸在手里特别扎手。
也就是那次,刑向寒才意识到木雕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想起那些曾经被自己忽略的那些木雕小摆件
他太蠢了。
蠢得无可救药。
刑向寒捏着小木马的手收紧,拇指在上面割出条红痕,又抬起头,去看顶上的吊顶。
时间不能倒流。
但有些东西需要回去。
也必须回去的。
到了岑帆和华大约好的时间。
岑帆出来的时候先是像之前那样把门反锁,又把自己做的一份饭团用保鲜膜包好,裹着塑料袋,放在对面的竹篓里。
那天他给送出去的茶叶上贴贴纸,到了晚上就在门口发现一瓶跌打损伤喷雾。
也就从这天起,两人时不时互相串东西,今天你送我一盒糕点,明天我给你带份手作,处得跟熟人一样。
虽然岑帆从来都没见过对方,但手艺人天性里的感性,很容易因为邻里人暗戳戳的关心感到温暖。
他刚到楼底下。
底下就有车鸣了两声喇叭。
之前华大那边说要派车过来接他,结果没想到——
看着斜靠在车门上的人,岑帆当即想掉头叫走。
临了还是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负责的柳老师发了你新家的地址给我。”刑向寒睨住他,已经把副驾的车门打开,“先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