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选择华源不为别的,主要因为对方的老板是奕家的独生子,刚从外面留洋回来。
自己也算看着人长大,所以才想卖他个面子。
但眼前这个,都还只是初稿,可无论精细程度还是设计创意,都要比他们那个好百倍。
王忠全除了做生意就爱好做木雕,这回说什么都不能偏私。
手在桌上敲了两下,郑重抬头,“岑老师。”
“咱们现在来看看合同吧!”
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顺利。
出来的时候岑帆脚步都有些虚浮,手撑在茶舍前边的玻璃门上。
一直跟在王总旁边的秘书看眼里。
主动上前对他,“岑老师,要不要叫辆车送你回家。”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岑帆说。
毕竟现在还在人地盘上,他不能太露怯,也实在是给的时间太少,这几天熬得太厉害。
尽量稳住身形,跟对方点点头后就往前边走。
茶室门口不远处就有一个公交站,岑帆慢慢往那儿去,却感觉脚有千斤顶,脑袋连着脊椎的地方也越来越沉。
还没继续走几步里,岑帆就放弃了,想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叫辆车。
却在往前的一步略微踉跄,被人从后面一把抱起!
再度抬头,刚好凝上对方讳莫如深的脸。
岑帆下意识想皱眉,却发现自己连这样的力气也没有,只能道:“你怎么还没走”
刑向寒先是垂着眼睨他。
胸腔里涌起了怒意,又被他尽数压下,只能沉着脸,什么都没说地就把人拽怀里,让对方完全靠在自己身上。
丝毫不管岑帆和周围路人怎么想。
再度坐进对方车里。
岑帆手臂往后抻,让自己的身体慢慢坐直,感觉车在动,往旁边一瞥才发现眼前都是模糊的,只能凭着潜意识:
“去哪里”
“医院。”
安静的车里,男人深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开口的时候状似和之前一样深沉,内里引去了担心和气急,对他的时候其实是柔和的,却又不容人有半点反驳。
岑帆心里有部分特别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对方在一起。
但靠在身后的座位,还是抵不住大脑里的倦意,沉沉地睡过去,陷进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椅背里。
睡得比这几天在家里还要沉。
刑向寒把人带到医院。
先挂号。
把人抱到病房的床上躺着,全程都没脱手。
没多久医生给挂上水,跟他交代岑帆的病情。
“眩晕症?”刑向寒皱眉。
“对,一般经常久坐,有脊椎病的人更容易犯这个毛病。”负责这个的医生冲他。
低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脸白得像张纸一样的岑帆,说:“他这应该不是第一次犯了。”
“这个病很严重么?”
“其实在年轻人里面挺常见的,但也需要引起重视,每天都得活动脖子和腰,不能一坐就坐几个小时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