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帆是直到快晚上七点才醒。
醒了以后肚子鼓鼓囊囊,想上洗手间。
这回自己从床上撑着坐起来。
刚要下地的时候腿发软,被人从前边抱着一下给坐回床上去。
“小心。”
刑向寒刚打了壶开水进来,掌心还带着温热。
见到来人,岑帆原本从完全放松一下变得紧绷,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大花。
脸往旁边偏开。
照顾了他一整天,刑向寒知道此刻对方想做什么,主动提醒:“窗户旁边就是厕所。”
这句话以后岑帆才隐约记起,今天在床上,自己好像每次是被人抱着去洗手间,还被抱了很多次。
条件反射就说:“这回我自己去。”
刑向寒:“行。”
岑帆扶着床下来,站起来以后慢慢往前走。
刚那一下可能只是没站稳,其实打了针以后就舒服多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眼前天旋地转。
刑向寒就在他身后半米的位置。
岑帆很想让对方别跟上来,但几次回头都没说出口。
直到进了厕所,有了个属于自己单独的小空间才放松下来。
靠在里面的门板上。
过了二十分钟才出去。
刑向寒正在把他床上的被子搬到椅子上。
看到他出来以后道:“我给你换了个薄点的毯子,现在这个太厚了,你盖着热。”
岑帆只一眼就认出这个薄毯是以前他们家里的,放在一进客厅靠墙的那排沙发。
当即道:“我不要这个。”
他拒绝刑向寒也不勉强。
把薄毯收起来,放在带来的一个小行李箱里。
接着又问,“晚饭想吃什么,馄饨怎么样?听护士说他们医院这个味道还不错。”
“我现在还不饿。”岑帆说。
“好,那就等会。”刑向寒又说。
岑帆其实特别不想对方这样。
这样来讨好他,好像真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沿着床榻另一边坐下,岑帆扭头去看他,“我现在能回去么?”
刑向寒:“明天还要再打一天针,今晚最好留在这里观察一晚上。”
怕他不适应又说,“要是不想住院,我去帮你问问,能不能先回去,明天上午早点再过来检查。”
岑帆手往后抻。
底下的垫絮很软和,应该是病床底下还铺了别的。
足见人的用心程度。
“多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今天这一单估计也谈不成。”
刑向寒还有话要说。
岑帆又开口,这回没再看他:“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一个人住在这没什么问题。”
“把医院的发票给我以后,你就可以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