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正义感爆棚:【什么叫添乱啊,我是在帮你好不好。】
【那个你不是花了很长时间亲手做的吗?要是不送出去,这些天的辛苦岂不白费了?】
毕竟是电子生命,小美就算再智能,也理解不了宿主此时的少男情怀总是诗。
萧扶光拒绝和傻子系统聊天,丢下一句硬邦邦的“跟你说不明白”后,就继续盯着床头的那对青花梅瓶纠结。
准备礼物的时候我又不知道他有那个意思,现在明明知道了,要是要巴巴的送上去,岂不是也让他知道我也有那个意思了?
不行,这玩意儿不能送。
可若是不送,他会不会又觉得我是有意疏远,为了避嫌才连一份知心合意的礼物都不肯送呢?
话又说回来,他不会已经知道我其实也有那个意思了吧??
世子爷形状优美的眉锋纠结地皱起,被这些莫须有的联想牵扯了全副心神。
直到脑海中一个困惑的声音幽幽响起:【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和太子都有那个意思,你又不能让他知道你有那个意思?】
意识到刚才太全神贯注,竟然小声将心里的想法都念叨了出来,萧扶光脸色爆红,赶紧从床上弹了起来往外看,见外间无人才放了心,埋怨小美:【你也真是,都不提醒我一下。】
跟了萧扶光十九年,小美还是头一次感到这么冤枉:【我都不明白你的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要我怎么提醒你啊。】
【不明白就闭嘴。】面对无辜且好学的系统,情窦初开的某青年的心比北极圈最硬的坚冰还硬。
幸好小美打断的及时,萧扶光刚恢复正常,捡了外间一张椅子坐好,湖笔就领着人过来请安,又准备伺候他梳洗。
萧扶光见她素面朝天,身上衣服也换成了老成的鸦青色小袄和青缎比甲,心中有数,笑道:“难怪刚回来时姐姐不在,原来是去见母亲了。”
湖笔深知,少爷虽然敬慕夫人,但随着年岁渐长,其实是很不耐烦被夫人事无巨细地盯着的,作为世子爷身边的头号大丫鬟,她在这方面一直极其注意保持分寸。
现在猛不丁被萧扶光点一下,湖笔连忙回道:“奴婢正想回您呢。今日夫人不知道怎么突然叫了奴婢过去,问起您给太子殿下寿辰备礼的事儿。”
用世子名头送出去给太子的千秋礼,分明就是赵明珠盯着筹备的,能让她找湖笔打听的,就只剩下萧扶光私下准备的东西了。
凭心而论,侯夫人以前的确对儿子有着过剩的保护欲和不自觉的掌控心态,可随着萧扶光越来越出息,她也慢慢改变了行事风格,早已不像从前那般事事操心。
萧扶光直觉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能问湖笔:“那你是怎么回夫人的?”
湖笔当然知道该站在哪边,此时笑回道:“少爷成日往外边跑,奴婢上哪儿知道去,只能如实回了句不知道。要是日后夫人嫌婢子愚钝,少爷您可得为我分说两句。”
萧扶光这才放了心,朝湖笔抱拳拱手:“多谢姐姐替我周全。”
*
兴平帝本想在太和殿办宝贝儿子的千秋宴,对于他这不合常理的做法,礼部难得没有出声制止,可另有几个御史却跳了出来,纷纷上书反对,言辞激烈的仿佛只要在太和殿办了储君寿宴,第二天闻承暻就会篡权谋反似的。
言官们的反对太激烈,兴平帝无法,再加上好大儿对在哪里庆生这件事似乎并不在意,兜来转去,太子的千秋宴还是按照往年规矩在东宫正殿举办,宾客和宴饮规模也相应做了缩减,从兴平帝原定的七天改为了三天,分别用来宴请宗亲、朝臣、藩国使臣。
萧扶光因着鸿胪寺的差事,也选在了第三天去道贺,毕竟他还得盯着阿里不哥,免得对方在大好的日子里作妖。
宋如渊这几天也终于发挥了通事舍人真正的作用,在东宫里迎来送往,为太子接待宾客亲朋。不过宰相门下都是七品官,太子门下就更不用提了,这几天不但没人敢给宋如渊他们气受,还都不约而同的备了份见面礼,拿在手上沉甸甸的让人心慌。
今日同僚从高丽王子的手上接过一个小巧的锦囊,掂了掂重量,勉为其难地揣进兜里后给人指了路,转头见宋如渊怔征地似乎在出神,便拿手冲他肩膀上一拍:“简文,你想些什么呢?今天咱俩可不能出岔子。”
之所以只说他俩,是因为一起进来的三个舍人里有一个就是办差出了岔子,搞得现在就剩下来他们俩了。
被他一提醒,宋如渊这才勉强回了神,谢过同僚之后,才解释道:“愚弟是想着,怎么还不见萧世子。”
毕竟常内相老早就交代了他们,只要萧世子一出现,就得立马派人通知他,甭管他在干什么。
听他说起靖远侯世子,同僚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换上了愁容:“是啊,都快开宴了,世子爷怎么还没到。”
在东宫待了几个月,他眼界早已不同往日,知道其他藩国使节们都是些小角色,这位被常内相特意关照的世子爷才是今天唯一的贵客。
想到这儿,同僚的脸色又苦了几分,拦住一个路过的小太监,央他去外面看看萧世子到哪儿了。
那小公公也机灵,一听到“萧”这个字,神色登时就正经了起来,也不肯接宋如渊递过去的荷包,径直转身出了东宫大门往宫道上急行而去。
不过他刚出去不久,宋如渊二人就听到八宝公公甜得发腻的声音:“世子爷,你往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