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越先头是听不懂,可后头听着听着也懂了。
就是南方地区平原少,导致百姓田少,叔叔和父亲想把田开到山腰去,然后修建水库水池。
老百姓田多了,收的粮食多了,不就能吃饱饭了吗?
能吃饱饭了,多余的粮食就能卖了,兜里有了银子,一旦稅率提起来,老百姓们就不会闹了,反正有银子了,每年多交个一百来文的,算个啥啊?
可要是穷,一百多文对老百姓来说都是伤筋痛骨。
朝廷银子多了,就能养更多的兵。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年头家家户户生的娃儿多,可生的多,因为饥饿、寒冷,大多孩子往往还在襁褓里就走了。
像李菜花那般的,不是少数,是多数,是常态。
条件一旦好起来,国家人口多了,外头人想打他们,他们还怕什么呢?每人一口痰过去,就能将人淹死了。
周辞越觉得出来这一趟,学到了很多,人都臭屁了。
离京两月,白子慕有点想家,他和白子豪一个抱着周辞越的头,一个抱着他的腿,连夜飞回京城,周辞越两只小手交叠在肚子上,闭着眼睛一副很安详的样子,任由两人抱着他飞。
到京时正巧半夜,一落地周辞越急吼吼拉着白子豪回宫,白子慕则是回家。
蒋小一几人早回来了。
家里静悄悄的,只周初落送来的几个太监和宫女正在外院守着。
看见白子慕大半夜回来,一小太监匆匆给他开门。
“姑爷,您咋这时候回来了?要不要小的去让后厨给您做些吃的?”
“不用,你让人热些水给我就行了。”白子慕说着往后院去。
屋里静悄悄的,自搬来新宅子后,老六和小六就自个住一院子,反正这边小院子多,住都住不完。
不过这两小子不爱睡自个院子里,今儿不是蹿去跟赵云澜和蒋父睡,就是跑去同赵富民和赵主君睡,偶尔会去和赵鸟鸟还有小二小三他们一起,反正是雨露均沾,很少自己在自己的床上睡,好像别人的床香一点。
今晚这两没在屋里,床上就拱着一个小鼓包,白子慕点了油灯,屋里微微亮起来,蒋小一正侧躺着,被子盖在已经显怀的肚子上,他睡得很香,丝毫没察觉到屋里的异样,可肚子里的孩子却感知到了父亲的气息,在肚子里动来动去。
“嗯~”
似乎是不太舒服,蒋小一呢喃一声,一手搭在肚子上,轻轻蹙起眉头,眼睫颤了颤,却是没有醒。
这两个月白子慕忙,他也没好哪里去。
当初带货去南洲,蒋小一委实是忙了好一阵子,虽是有苏尚卿帮忙——当初出发时,因为是临时决定,比较仓促,蒋小一派小贝子跑了一趟苏府,问卿哥儿去不去。
他原还觉得太突然了,卿哥儿怕是还得和苏夫人商量商量,结果没成想,卿哥儿背着一个小包袱,跟着苏夫人和小贝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