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妩眸色冰寒。
父亲是为了宋家留下的人脉，才留着母亲，不然，早就一封休书休了她！
“你三婶拉你那一下，我看就是故意的。她是受谁指使，会是裴氏么？”
宋氏在老宅十几年，是裴氏一直陪伴在丈夫身边，自己若是回京，反倒像是个后来者。
谢明妩担忧的看着母亲，“如果就是裴氏呢？如果父亲明知真相还要护着她呢？”
宋氏比想象中的平静。
“你父亲这些年做了许多对自己有益的事情，比如，听从你祖母的安排迎娶平妻裴氏，又借着我的关系与宋家故旧往来频繁。”
“他那般贪心，谁都不会放弃的。他自己就会想一个两全之法。何须我来操心？”
谢明妩十分意外，“原来母亲想的这么明白，但母亲对父亲依旧有感情，对吗？”
宋氏眼睛红了，“当初先太子深陷巫咒案，你祖父身为太子的老师，为了保住宋家，保住我们不受牵连，自绝而死，是你父亲陪我熬过那段日子的。”
“母亲。”谢明妩声音很轻，“如果一个人真的别有用心，他当然会去做一些能够打动对方的事，那样廉价毫无成本的付出，如何能成为真情或是假意的证据？”
宋氏苦笑：“那又怎么样呢？我有任何反抗，吃亏的是你们姐妹，即便顺从忍让，你也在她们手里吃了不少苦，我可以走，但你们姐妹落到老夫人手里，怎么能有好下场？”
谢明妩眼眶发热，“我知道母亲一直以来，都是为了我和小妹，才忍气吞声容忍祖母的作践。”
宋氏长长叹了口气，“这都不算什么，我既然知道你祖母是什么样的人了，就不会再感到伤心愤怒，她所做的一切都对我构不成伤害。”
“京城那位若想让我被磋磨的气病气死，那决不能够，我还得活着将你们姐妹送嫁出去，看你们成亲生子，拥有完整幸福的一生！”
这是谢明妩最佩服自己母亲的地方，这样内心强大的女人，前世如果活着，她又怎么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她依偎在母亲怀里，“母亲放心，好人未必有好报，但恶人必有恶报，她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宋氏抚着她的头发，“你小妹的疯病越发厉害，胡神医又失了踪迹寻不到人，我只能期望回京之后，能寻到名医治好你妹妹。可眼下看来，回京的事，怕不会顺利。”
谢明妩经历了前世，已经知道妹妹发病的原因了，但寻常的大夫根本无法处置，她得另外想办法。
她抬起头，“母亲，小妹的病我已有了些许眉目，至多明日，便会有结果。”
宋氏眸光一亮，“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