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身躯飘下祭台,缓缓朝着入口方向靠近。行至一半,王氏三人姗姗来迟。
不愧是大家族出身的优秀子弟,养气的功夫着实厉害,迎着‘冯文书’正义且愤怒的目光,依旧泰然处之,尽显大将之风。
仿佛此地并非冯氏祖地,他们来这也只为踏青郊游。
“好好好,前有守灵派邪魔,后有王氏剑道宗师,我冯文书区区化神,如何能护住先祖荫庇后世的机缘,今天看来是没法善了了。”
向远打量一脸宗师气派的天堑剑主,暗道人模狗样,谁家正经宗师下坟倒斗啊,他向某人都知道关着灯。
不过,想想不讲理的门缝剑尊,琢磨着正经宗师八成都是这样子的。
“冯家主误会了,你我两家皆为天剑门徒,一脉相承,我等此来助阵,只为将这守灵派邪魔绳之以法,别无他求。”王觅风振振有词道。
“好一个别无他求,冯某信了。”
向远怒目而视,甩手打出一道银光,将家主印记拱手相让。
王觅风挥舞袖袍轻轻接住,诧异看着向远,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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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祭台才能得冯氏先祖留下的大机缘,今朝两位宗师在旁,机缘烫手,非冯某可持之,王氏既然别无他求,就劳驾王氏守住这份机缘。”
向远身躯向后飘去:“王家人,家主印记可开启祭台,小心一些,莫要被守灵派的邪魔夺走了。”
话音落下,天堑剑主当即从王觅风手中取走家主印记,衣袂流云飘舞,不染尘埃,抢东西的时候也不忘宗师优雅气度。
家主印记到手,天堑剑主暗道稳了,抬眸看向‘冯驾鹤’,傲然道:“冯氏家主委托王氏照看此物,守灵邪魔,你是就此退去,还是和本座做过一场,由本座送你离去?”
冯驾鹤暗道麻烦,冯文书这手驱狼逐虎着实把他恶心坏了。
说起来,他比向远更早一步抵达雁峰城,因为冯氏祖地开启时动静太大,便借‘冯驾鹤’的棺材板一用,暗渡陈仓,掩去不必要的麻烦。
按理说,他棺材板一躺,神不知鬼不觉,突然‘死而复生’露面,多少有些画蛇添足的失智。
实则不然,他之所以这么做,还隐晦泄露了些许情报,为的就是把‘冯文书’引入此地。
无他,谨慎!
天知道冯氏藏匿的机缘要如何开启,万一里面机关重重呢,万一非冯氏子孙不可得呢,这些因素都是要考虑的。
以防万一,这位入局的冯氏子孙必须是一家之主。
那晚听风雅叙,向远当街暴打马煜,‘冯驾鹤’就是围观群众之一,只一眼便看出冯文书非池中之物,有家主之姿,仰卧起坐助其一臂之力。
小三,你只管冲,别怕得罪人,你背后有个通幽期的爹,闹出再大的动静也有人给你兜底。
万万没想到,这一露面,他被冯文书看出了破绽,后者不屑假爹假遗书,当着众人的面撕毁,一挑四镇压冯氏所有不服,凭自己的本事当上了家主。
离谱,冯氏堕落多年,从上到下都是蠢材,唯独冯文书智勇双全、英武不凡,还被他撞上了。
精明就算了,这小子还特别谨慎,该狂的时候狂,该苟的时候苟,见局势不妙,果断扔出家主印记,躲在一旁坐山观虎斗。
‘冯驾鹤’长叹一声,虽说开头和结果都在他预料之中,终究要做过一场,可中间的过程过于曲折,他一个都没算对。
再看势在必得的天堑剑主,以及远处冷笑连连似是认命的冯文书,冯驾鹤冷不丁生出不祥预感,冯文书或成此次最大赢家。
错觉吗?
这小子或许有些本事,但要说从两位通幽期手中得利……
冯驾鹤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防一手,免得到时候阴沟翻船,真被化神期小辈整死了。
“守灵派匹夫,你也有通幽期修为,本座剑下不斩无名之辈,报上名来。”天堑剑主飘身而上。
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风,使得他迎风而立,青衫猎猎,松柏之姿傲然挺立天地间。
蠢货!
冯驾鹤心头作出评价,对虚荣自负的天堑剑主评价一般。
话虽如此,通幽期剑道宗师的手段不容小觑,此战须得全力以赴,而且……
冯驾鹤能感应到,自从天堑剑主现身,空气中弥漫的魔气愈浓郁,此人身具异宝,可改写小洞天的天地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