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讨厌了,做这种自渎的事情……
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用空着的手摸她的头,发间有些湿热,脸颊也有些许汗珠。有几绺头发被打湿,黏在她的脸上。
“……为什么忽然摸我的头?”
“你刚才说的,让我多摸摸你的头。”
“……啊。”
她更加羞愧难当,因为这说明他刚睡下就被吵醒了,本来就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他烦恼,现在又这样。
“……我很烦人吧,哥哥。”
“怎么会呢。”
“你应该告诉我的,无论是药还是其他。”他不窥探夏洛特的内心,也就没有察觉到她私下的小动作。
“我办不到。”他并不是没有问过夏洛特是否有烦心事,只是她已经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坦率,或者任性,因为那时什么都不懂,只是把意愿强加给他。
现在她也在做同样的事,只是已经可以明白要求的无理,于是她严格要求自己的言行,想让他对自己评价更高,假如哥哥不愿意留下来,那就是她做得不够好,这想法有些极端,但未必没有道理。
因为她的哥哥只是因为自身使命才来到她的世界,身为过客,原来的世界必定有着亲人,朋友……以及恋人,在他漫长的生命里这几乎是必然的,回到故乡也是理所当然。
如果她的比重不能超过那些,那哥哥就不会留下来,她是这么想的。
倾诉情绪的话,一旦把握不好分寸,那只会招致厌烦。
她想排除一切减分项,只是从今晚看来,无论哪边她都办不到,不能完全克制内心汹涌的情绪,也无法全盘向他倾诉。
他沉吟了一会,“这是很正常的事,很多人都做过,包括我年轻的时候,也并不能说明你下流。”把手抽回,说了这么久,他的手还是放在她双腿之间,多少有些不像样。
手上沾满已经冷却的爱液,其上还带着她的气味,“还有,只要你愿意说,无论什么话我都会听,我不会觉得你烦。”
并不是看不出夏洛特内心潜藏的问题,不过他还是再次选择了避重就轻,只求能让她暂时安心,她松了口气,红着脸转过身去,擦拭湿润的股间。
……
第二天再醒来时,夏洛特就恢复了正常模样,“哥哥,早上好!”她抱了过来。
早上好,他这么回复,看着她那毫无虚假的灿烂笑容,只觉得对她亏欠良多。
夏洛特并非强颜欢笑,只要他还在,她的喜悦和幸福就毫无虚假,但昨夜的崩坏也并非假象,两种矛盾的心情同时存在,责任全都在他身上。
“今天要做些什么呢?”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全身发出轻微的响动,贴身舒适的睡衣都被拉长,尽显美好身段。
“和铁腕城时大差不差吧。”无非就是走走看看,夏洛特点点头,把夜星斜挎在腰间。
“那我也去探查一下!”
“注意安全。”
“我会的!”
她换好衣服,遮掩好自己,就活力十足地出门。
夏洛特想帮上他,无论从哪个方面,所以她试着独自出行,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虽然脱离家族势力,失去了庇佑,但可以全由自己决策行动,对她的阅历增长和处事磨练很有帮助。
什么,这哪里帮上了他?
当然是因为这样做他会很高兴,虽然她并未明白其中真意,但她还是想让哥哥开心一点。
有他留下的道痕(夏洛特观念中的加护),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真的遇到应对不了的危险,只要向他求援就好。
她没考虑过会不会有救援不及的情况,她的哥哥无所不能,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她呼唤,就会像救世主一样从天而降。
但他不能不考虑,真正的保护手段是夜星,那是和他性命交修的成道兵器,虽然虽然并未向她说明,她使用起来也只觉得韧度和锋利度差强人意。
既有不想让夏洛特过度依赖的考量,也有夜星自身不想对一般的对手出鞘的因素在。
他们的路线大抵是从秩序到混乱演变的,铁腕城虽然有奴隶制度,但奴隶还有着基本人权,体系也更加偏向秩序文明,在城内不允许武斗,也不能佩戴武器,更多的欺压是通过权与力之间的格差达成。
而她现在行走的街道则不同,每个人都身怀武器,绷紧着神经警惕彼此,脚下踩着的道路也不像铁腕城一样的石板路,而是这一个坑那一个坑的泥泞道路。
缺少规划的修建使得道路时宽时窄,阴沟边随意堆积着看不清组成的垃圾堆,酸臭中夹杂着一丝腐败的气味让人不适,虽然也仅限于她了,毕竟周围的人早都见怪不怪了,只是带着奇异的眼神盯着她。
毕竟她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