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感觉哥哥在这里。”
“……行了,起来了。”
“我也没有睡够……”她理所当然地说,好像自己这样躺在非亲非恋人的人身上很正常,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柔软躯体紧贴,让人不禁气血上涌。
“你该起来上学了。”他维持着平日语气,催她起来,但夏洛特脸贴在胸膛上,慵懒地蹭着,“不要,我再睡一会。”
他看了一眼时间,“听话,你不是和人约好了课前要一起练习魔法吗,做人要守信。”
“啊呜啊呜……”意识朦胧,她慢了半拍才理解意思,摇了摇头,“我和他绝交了,才不和说哥哥坏话的人做朋友。”
“……”少年不知该说什么。
少女想起什么,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危险的笑,仿佛从纯洁懵懂的天使变成了引人堕落的恶魔,但放在稚气未脱的她身上却并不违和。
“喂……哥哥,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也用那种眼光看我……”撑起身子,两人四目相对,金色的长发瀑布一样垂落到他脸上,有些痒。
漫长的沉默。
“我被骗了吗?还是哥哥你在骗我?可你不是说过要以诚待人?”
“行了,快点起来吧。”他扶住她的腰,想将她抱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她啪嗒啪嗒地乱挥手脚,打在他身上,这时候又表现出符合年龄的无理取闹了,“我要睡觉!和哥哥一起睡觉,这难道很奇怪吗?”
“如果你把我当妹妹看的话。”
最后还是败在了她这番逻辑下,只是不让她压在身上,往床边挤了挤,让出位置让她躺下,夏洛特侧躺下,背对着他,“谢谢你,哥哥。”
说完,她脸又红了一红,因为屁股上忽然传来坚硬的感触。
“剑柄而已。”他敲了下她的头。“为什么睡觉也不把剑解下来啊!”
“哥哥。”
“又怎么了?要睡觉就安稳点,话这么多,我看你根本就不困。”
“才不是,你还记得第一次遇见时的事吗?”
“你才几岁,早就忘了吧。”
“………我那时候被绑架,在交换赎金的时候,是哥哥救了我。”
当时被绑架了一段时间,担惊受怕的她本就神经敏感,和物资还有被她们家族俘获的人质同时交换,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却又在下一刻面临绝对的恶意和死境,为了安全考虑,双方的人都离得足够远,让人质自行穿过一段空白区域,也没有人押送,为了激化矛盾,第三方的杀手早就埋伏在一旁。
如果成功会被当成撕票,哪怕知道不对劲,她那说着‘掉一根头发就屠你族十人’的父亲也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即使用理智压下没有当场开战,也会在未来埋下隐患。
不过当时还是孩子,无论成功还是失败,这些大人之间的角逐都与她无关,她只顾着看着那个拦在她面前的黑发身影,借着此时大起大落的心境把他的影子刻在心底。
“那只是举手之劳。”
“那对我来说就是全部了……哥哥。”
那之后的事情不止这些,敌对家族买通了她的贴身女仆才把她成功绑架,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怕黑怕生,谁都不让靠近,但让小孩子独处同样不行,而她的父亲不能抛下责任时刻陪伴。
瞪着眼睛警戒周围,每到夜深人静时,一阵蝉鸣和风吹草动都能让她胆战心惊,因为就是在同一时间段被绑架。
“那时候只有哥哥在,我才能睡着。”
救她确实是举手之劳,又哭又闹的她必须要少年留下来陪伴,就又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了。
小时候的记忆大多被遗忘,只有那副景象时至今日依然清晰,他翻阅着记载着这周边风土人情和各类奇谈的闲书,而她就躺在他大腿上酣睡,口水流了一大片。
“好好,快点睡吧,不然待会刚闭眼就要喊你起床了。”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闭上了眼。
其实现在也是,只要是在他身边,何时何地都能放下心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