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教学楼里,玻璃全部都碎了,植物肆意生长,将这里变成了蛮荒的乐园,还不等我动手,荆棘就自动挥舞着根枝游走了,我一路走到森林的尽头,六道骸正坐在树上,眼中闪烁着血色的字数。
“为什么来这里?”
他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我,古怪地问:“你又为什么会来?”
好问题。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好好蹲在家里看电视不好吗?顶不济我也应该翻看起最新一期的杂志消遣等待睡眠了。
结果我现在站在有着泥泞的黄土中,林中滴下的水带着昆虫与树叶的黏湿。六道骸打量着我,突然,他说:“你不该来的。”
“可我还是来了。”
“……”
不要演古龙梗了好吗?好的。
我直视他,问:“你把那群人都弄去哪里了?”
幻术师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树上跳下来,靠近了我,当呼吸与心跳近在咫尺时,他停下了。
“A032,你的心为什么变得那么软了?”他腔调古怪在我耳边说,“我还以为你死都不会再卷入这种风波。”
“我也以为你会一辈子吃老鼠了,”我揉了揉耳朵,眼都不眨,挥散了他的身影。
不远处,幻术师重聚了形体,他握住三叉戟,冷淡道:“我会将他们杀死,夺取彭格列的身体,毁灭所有的黑手党。”
他凝视着我:“林,你想离开,就应该束手旁观。”
我顿了一下:“杀死所有人?”
他的嘴角向上扬,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怎么,你舍不得?”
“那倒不是,”我慢条斯理地说,“只是不管怎么说,你都没那个本事——杀死所有吧?”
虽然和沢田纲吉他们相处的时间远远不如我和六道骸的,我也很明白后者的实力,但我不以为六道骸能够成功。
眼里燃起火焰时就能够拼死去完成不可能之事、勇于说出自己心声的沢田纲吉;永远笑哈哈却能够敏锐地察觉到细微之处,以击打棒球的从容去对付敌人的山本武;虽然咋咋呼呼可是八岁的年纪就在里世界闯出了名声、智商绝佳的狱寺隼人;以战斗作为生命的准则、纵使面对强敌也会一次又一次挑战的云雀恭弥……
并非有意偏袒,但是,六道骸是无法对付这样闪亮的少年的。灵魂里潜藏的力量,是能够击败一切的不可说。
六道骸嗤笑了一声:“是么?那就希望他们不要那么轻松、地死了。”
他消失在一片雾气中。我坐上了他原本在的树枝,听着隔着夜色传来的声音。月光仍然浅淡,像女人无血色的脸,我晃着腿。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人来到了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