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彗星在他的怀中短暂停留。
云雀恭弥穿过校园,期间有人向他恭敬地鞠躬,他没有在意,只伸出手遮住了她因树下的光斑而睡不太安稳的眼睛。
将她放到沙发上时,他久违地感觉到了不舍,又有莫名的熟悉。直到他如以前一般,抱着手臂,在沙发边或尔看她一眼时,少年终于恍然:
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她的每一个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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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正好到了下课,铃声咚咚咚响起的时候,我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睛,抓起书包就想走。
耳边却没有传来山本武的笑声,“阿临要和我们一块儿去逛街吗?”诸如此类的话,我的手也没有抓到书包,而是一把握住了坐在旁边的少年的手。
我把他的手举起来,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不是书包。云雀恭弥。宿醉的感觉随着我摇头被甩出去了,我把他的手摆回他的身边,诚恳地说:“还你。”
云雀恭弥:“……”
他冷冷地说:“你请假了半个月,假条已经销掉,明天记得去上课。”
什么?上课?我不是在打白兰吗?
一时间,意大利黑手党风云,拯救世界少男少女故事,全部都被换台了。取而代之的是藤本催眠霸道爱小小学生何处逃。
我两眼一黑,向后栽回了沙发上。期间,少年在沙发边看着我,勾着嘴唇看我倒霉相,眼神好像我们很久没见了似的——等等,这个时间的他,是很久没见过我了。
结合他说的请假日子,半个月?
我想起了我出现在围墙下草坪上的原因。我当时是要去找他嘛!可他为什么找我来着?我满脸疑问地看他,少年反而撇开了眼。
“时间已经过了,”他说,“你觉得有什么事——值得提前半个月说?”
那也确实是。
我有些愧疚。因为归根结底,这件事是我食言在先。但我全无道歉赔不是的经验:就算在生活中能轻易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可到了严肃时刻,道歉就变得极尴尬了。该怎么让他消气?
我们话题终结、即将陷入沉默的时候,云豆从窗外飞了进来。黄鸟见到我,豆子大小的眼睛发亮,飞到我的手掌心,啾啾两下:“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连云豆都知道好久不见了嘛。我这会真的心虚了。你别啾啾了。我戳戳我的绒羽,心虚地望天。
终于,我想到了转移话题的绝妙方式。
过去了半个月……现在是六月吧?
“喂,快过来,我有事跟你说,”我跟他勾了勾手指。
他不动如山,高冷地看了我一眼。像枝头上的鸟儿不肯低头。没事,我可以大驾光临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