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巧,他恰好就在现场,恰好能及时冲上去。
多疑也好,阴暗也罢,他不相信巧合。
只是这怀疑不能跟她提,甚至他查出来什么,她都未必肯信。
“好。”周洵之没有多问就答应了下来。顿了下,又道,“你二哥那边最近有动静,你小心一点。”
司绍廷垂着眼,眸光笼罩在阴影之下,深邃晦暗。
半晌嗯了一声,“我知道。”
挂了电话,他又拨通助理的号码,淡声吩咐,“准备一些合适的礼物,晚些时候以太太的名义,给昨晚受波及的伤者送去。”
“另外告诉程筱宁,试映会我会携太太出席。”
…………
姬桃从极深的沉睡中醒来,像是一条刚从深海里浮上来的鱼,视野和大脑里都是一片混沌。
光线透过纱帘轻柔地洒落在房间里,她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去摸手机看时间,却没有摸到。
习惯性的想先搬个腿,可是全身上下都酸软的厉害,腿抬到一半,映入视线的是大腿内侧如雪中红梅般的斑斑痕迹,密密麻麻,深浅不一。
她不用看也知道,这样惨不忍睹的痕迹,她全身上下到处都是。
他向来很喜欢在她身上留印子,只是从前多少会顾忌一些,尽量不在会露出来的地方留下太显眼的痕迹。
姬桃用胳膊挡着眼睛,唇角溢出一抹自嘲。果然是泄。欲工具,被用得很彻底。
那么暴怒的样子,一整夜按着她的腰将她困在身下,一遍一遍用最简单粗暴的姿势翻来覆去的折磨……
回想起当初,他想圈养她做情妇时,云淡风轻的告诉她,无须在意他要娶的倒霉老婆,与她无干。
结果她是那个倒霉老婆。
那么同理,不管前女友也好,情妇也罢,也都与她无干吧。
她听过不少豪门夫妻的八卦,无外乎某太太看着风光,其实天天忙着手撕小三小四小五六七八;或者是表面夫妻,各玩各的;要么是看开了,管她男人怎么花,甚至还有跟外面的姐姐妹妹相处愉快,平日里还会一起喝茶购物乃至一起遛同父异母的娃的。
就连她的便宜婆婆,她也在别人的八卦里听过,在她上位之后,司老爷子在外面的红颜也没断过。
现在再回忆起之前每次见到程筱宁时,对方笑容温婉,态度友善的样子。
那不就是铁打的姐姐,看流水的妹妹的表情吗。
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每次都隐隐觉得不舒服了。
他说她好用,以此否认找过别的女人,她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啊。
偌大的卧室里寂静无声,安静得只有残留的味道在漂浮。姬桃忍着腰酸坐了起来,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下了床,拿起搭在旁边的丝绸睡袍随意的裹上,慢吞吞的朝楼下挪。
刚下楼,就看见端坐在沙发上喝茶的谢嘉澍。
谢嘉澍一抬眼,刚要开口,猝不及防地看见了她领口外面的皮肤上斑驳的痕迹。
从脖颈到锁骨,延伸进领口,在白皙柔嫩的肌肤上显得很醒目,很打眼。
谢嘉澍的瞳眸收缩了下,那位幺叔虽然凶名在外,人人惧怕,可是外表看上去挺温和儒雅的。
原来私底下这么粗暴的吗……
女人精致的眉眼倦中透着掩不住的媚,宛如雨打过的海棠花,颓靡又艳丽,笔墨无法形容的风情。她瞧着,一瞬间倒是有点能理解幺叔。
姬桃像块破布似的瘫坐在单人沙发里,没心思也没力气注意形象,只道了句,“来啦。”
声音嘶哑得厉害。
谢嘉澍来了有一会儿了,听曾妈说太太还没起床,就待在这儿一边办公一边等待。
今天是个阴天,大中午的也没什么太阳。落地窗外花园幽静,偶尔有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过,留下一串婉转的鸟鸣声。
“小婶婶,你的手机。”谢嘉澍拿出姬桃落在剧院储物柜里的东西。
跟手机放在一起的,还有她的戒指。因为上台不方便也不适合戴,就摘下来收了起来。
阴天的光线偏暗,戒指上镶嵌的海螺珠的火焰纹也不显光彩,显得有些黯淡。
姬桃手里握着小巧的戒指,指尖抚过那颗粉红色的珠子,想起昨夜他扣着她的手,从身后凶狠的撞着她时,好像在耳边逼问过她,她的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