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桃本来只是想着要到律师的电话,然后自己去跟律师沟通。他公务这么繁忙,她不想麻烦他太多。
转念又想起自己上回晕倒不想麻烦他,反倒惹他生了不小的气。
那天从寺庙回来的路上,他说喜欢她在身边,想要她只属于他。
那一句近乎表白的话语,乍一听很动听。他想要他的女人对他上心,需要他,甚至依赖他,对他撒娇对他使坏都可以,发脾气也无妨——甚至他好像对她炸毛发飙的样子更喜爱得紧——总之不能明目张胆的把他当外人,当五百万的来源而已。
可是他却没有说,他是不是也只属于她。
当然一句承诺也不过是上下嘴唇一碰,他敢说,她也未必敢信。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不对等的关系,他想回来住就回来,想喜欢她想给她宠爱就给了,哪天不喜欢不想给了,想走也自然可以随时抽身离开。
她怂得连一句关于程筱宁的话都不愿意问,还不就是怕确认得太清楚,就没法再心安理得的享受现在的生活了吗。
她从小跟着妈妈相依为命,没有见过正常家庭的恩爱夫妻,对婚姻也没有那么多浪漫主义的幻想。就目前而言他对她很好,但是如果她因此而头脑发热,不顾一切的一头扎进去——
那跟傻乎乎地跳下一道明知道会爬不上来的深渊有什么区别?
那天在寺庙里,他问她就不能想要的多一点吗。筹码多的人自然可以想多要,反正输几局下桌也无关痛痒,可浑身上下就俩铜板的人也信了□□一把可以暴富,那可不是要输得连底裤都不剩嘛。
她已经在最脆弱的时候头脑不清醒的赌输过一次了,那次好歹还没那么伤心,但是也足够让她更加警惕了。
姬桃睫毛动了动,笑靥绽开,挽住男人的手臂,“谢谢老公!”
司绍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凤眸眯起,须臾轻笑,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就这么谢我?”
男人漆黑的眸底蓄着笑意,一缕翻滚上来的暗色蕴着潮涌,暗示性的意味十足。姬桃的心跳漏了半拍,终于想起来,一只手摸到自己的包包,拽出那个珠宝店的袋子。
“这个。”她把袋子塞到他的面前,“用这个谢你够不够?”
司绍廷眸光扫过袋子上的品牌标识,已经大致猜到了是什么。
薄唇扬起,他朝袋子里瞥了一眼,里面是一大一小两只黑色的皮质锦盒。长指取出上面那只稍小的盒子,打开,金色的边框中间,是一枚泛着银光的铂金戒指。
戒指的外表是简约优雅的素圈,内侧却镶嵌着一颗钻石,小小一颗浓郁的鸽血红,隐秘的存在着,外人无法窥见。
司绍廷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戒指转了转,睨她,“有什么说法么?”
眼梢的余光里,西斜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射在桌上的那份纪录片的项目介绍上。姬桃眼都没眨一下,“没什么说法,就是个装饰吧,闷骚。”
“……”
设计简约的戒指套在干净修长的无名指上,大小正好,男人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抬手将她的纤腰圈进怀里,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皮质的锦盒从沙发上掉下去,滚落在了地上。
缱绻而又绵长的一个吻,等司绍廷放开她的时候,姬桃已经整个人被压在沙发上,嫣红水润的唇瓣微微张开着,小口的喘着气。
司绍廷低眸看着她,轻抚着她桃花般绯红的脸颊,嗓音透着低哑,“大伯母给的大师算的那几个日子,你更喜欢哪一个?”
日子还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姬桃还有些喘不过气,随口道,“随便哪个,都可以。”
男人拧着眉,有些不悦,“不能随便。”
谁说的,他对结婚这件事情明明就很随便啊。
连是谁都不知道就娶了。
紧贴的身躯让姬桃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轮廓,光天化日又是在他的办公室里,她红着脸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先起来……”
男人沉重的身躯纹丝不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不轻不重的两下。
姬桃吓了一跳,以为有人要进来,使劲推他,“你快起来呀!”
司绍廷看着她嫣红的小脸,好整以暇,“亲我一下。”
姬桃着急,抬头亲了他的下巴一下,却听男人懒洋洋的道,“不够。”
姬桃没有办法,藕臂勾住他的脖子,唇瓣贴向他的薄唇。
她先只是亲了亲,见他没有反应,迟疑了下,含住他轻轻的吮吻。
男人还是没有给出什么反应,但呼吸间的节奏明显的紊乱,攥在她腰间的大手收紧。
他们之间向来是他主动掠夺居多,她被撩拨到动情时,也会主动回应他——当然还有第一次那晚她也挺主动的,但是那个状态下,她无法自控,行事全凭本能。
她闭上眼睛,细密的睫毛轻颤着,舌尖慢慢的描摹着他薄唇的轮廓,一点点的探入。
几秒后,柔软的沙发塌陷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