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嘉林没把话说死，“我考虑一下。”
真正让袁嘉林去法尼克的契机还是知道了他们在豢养军队。
让袁嘉林疑惑的是，这伙旧贵族哪来的钱养得起一支军队。
那时他刚刚把埃里克他们带毕业，匆匆跟陆青打了声招呼就半被胁迫，半自愿的跑去法尼克了。
他能那么快做决定还有陆怀玉的因素，咨询室里那段监控他看到了，在知道了陆怀玉去接了埃里克之后，他大半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把监控录像导了出来。
看完之后他那天一晚上没睡着。
他是有多么卑劣啊，才会喜欢上自己学生男朋友，还好陆怀玉不知道，不然他哪还有脸面对他们两个。
从那以后，他都尽量避着陆怀玉。
直到因为埃里克的论文问题他们才见了一面。
也是八年前的最后一面。
正值首都星的六月，也是埃里克他们的毕业季，埃里克的论文修改了多次，还是达不到毕业的标准。
那时候袁嘉林午夜都还在回复埃里克的讯息。
在答辩前夕袁嘉林建议他申请缓毕。
结果第二天就遇上了前来求情的陆怀玉。
他们已经半年多没见过面，那时候袁嘉林还觉得恍若隔世。
一推开门，陆怀玉就问：“埃里克为什么缓毕？”
这是为男朋友出头来了，袁嘉林心想。
“陆怀玉同学，你不觉得自己太没礼貌了吗？”袁嘉林正在准备答辩事宜，却还是关闭了全息屏，专心跟陆怀玉说话。
袁嘉林在陆怀玉面前从来就没老师的样子，陆怀玉也习惯了这样跟他说话，被袁嘉林这样一问，陆怀玉愣了一下。
“你心情不好？”陆怀玉问。
“没有证据就下结论，你们刑侦老师不是这样教你的吧。”袁嘉林呛了他一句。
陆怀玉脚步顿在半路，“到底怎么了？”
袁嘉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遇上陆怀玉的事情就不冷静，从看到那段录像之后，他的状态就一直不对。
袁嘉林：“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陆怀玉很想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但袁嘉林眼睛下两抹青黑还是让他止住了话头，为了毕业的事这一年他忙得不可开交，但袁嘉林看起来好像更像是为了论文熬虚脱了的毕业生。
见陆怀玉不说话，袁嘉林抓了抓头发，不耐烦地说：“就埃里克那可以扔垃圾桶的论文，没让他延毕一年就算我手下留情了，有空找人求情，不如多听几遍我打给他的通讯录音。”
陆怀玉好像不相信，“有这么糟？”
袁嘉林翻了个白眼，真不是故意卡埃里克，老实说，他巴不得埃里克早点毕业，免得他天天在他面前晃悠，一看见埃里克就想起他这无疾而终的初恋，“案例分析得不够透彻，结构混乱，逻辑不清，五稿只有初稿的水平，要是让他毕了业，我在教育界也不用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