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大学生志愿者来给安安他们上课呢,得等会才下课。”
王迎娣把画具搁置在地旁边的树下,撸起裤腿和袖子下地。
“那我等他们下课,我来帮您。”
“不用,不用。”院长妈妈两番推辞,王迎娣已经端上种子盆,在她挖好的坑里扔下三两种子。
瞧着她这幅娴熟的模样,院长妈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迎娣啊,看你脸色不太好,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王迎娣语气发硬。
院长妈妈笑呵呵地看着她侧脸,平时爱笑的小脸蛋,今天都不见嘟嘟的两个“小苹果”。
“我老是觉得你跟安安是一个人似的,人不大,藏的事不少。”
“我这孩子多,不能只在一个孩子身上花时间,是安安自己懂事,能自己把情绪消化了。”
“但是啊,我心里头清楚,安安受不少委屈,她是为了我才这样的,就像你这个小丫头似的……”
背对院长妈妈的王迎娣动作不停,眼眶却氤满泪水,她忍住鼻头痒痒想要吸鼻子的动作。
任由泪水染湿她的双眼,随着种子一起掉落进土里。
院子妈妈还在说,王迎娣仍在播种。
铛——
敲击铁盘的声音就是下课铃声。
“迎娣你先去洗洗手,我得过去一会。”
院长妈妈放下锄头,擦擦手走开。
王迎娣赶忙抬起胳膊擦去眼泪,泛红的眼圈仰头看天。
她感觉自己回到做院长妈妈孩子的时候,她们每年也是这么一块播种。
在她长大之后,院长妈妈也跟她说过这番话。
好像现在跟过去,跟未来又没什么不一样的。
徐徐微风拂过脸颊,一并吹来任妙安。
两只小小手掌遮住光明,耳边传来俏皮的做怪声。
“猜猜我是谁?”
王迎娣拉下她的手腕,“当然是安安啦。”
任妙安清铃一笑,双手背负身后,脚尖在土地上划拉一圈,“没事看什么天空,心情不好?”
王迎娣屈下膝盖在她大腿外侧各拍一巴掌,“别把院长妈妈锄好的地祸害了,小心没你晚饭吃。”
“这还不简单?”任妙安环视一圈还没种完的地,往手心里吐上一口唾沫来回摩挲,拔出锄头举过头顶。
“这活儿我能干,我两这就给院长妈妈干完它!”
锄头比任妙安个头都高,她运用起娴熟的巧劲锄的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