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娚,你大老远跑来首都找我就是为了劝我回去上学?你是不是傻啊?”
老二把马有才滚过的床单被套扒下来洗干净。一个盆一根板凳一块搓衣板,坐在门口使劲搓。
张娚头也不抬,“我是不想你误入歧途。好歹你曾经也帮过我站起来像个正常人。”
老二挺直腰背打量着她双腿,“你现在腿还疼吗?”
“能不疼吗?为了找你走了那么久。”张娚对于她这双腿习惯忍耐,哪怕不舒服,她也不想变成瘸子遭人异样的眼神。
老二自知理亏,三两下把床单被套冲洗干净挂上绳子。
拎着发黑的铝壶接上满满一壶水烧开。冷热水兑在盆里端到张娚脚边。
“我给你按按。”
张娚脱下鞋袜就往盆里泡脚,没一会发热起来,老二卷起袖子捏上她的小腿。
“你现在的肌肉越来越紧了,我之前教你的手法你是不是都没用上?”
老二这眉头一整天就没垮下来过。
张娚为自己辩解,“你教的手法我自己操作不便,平时锻炼没落下过。”
老二无话可说,捏着发硬的肌肉使上点劲。一天咬牙忍耐下来的张娚忍不住嗷嗷叫。
“贺老二,你是不是故意的!”
老二冷哼一声,“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挺过一波痛楚之后,张娚已是满头大汗,她俯视老二的后脑勺,做最后的确认。
“贺老二,你真的放弃上大学的机会,一直在首都打拼吗?”
“嗯。”
“不后悔?”
“不后悔。”
张娚为此焦躁冲上首都的心情骤然落定。
临离开老二住所前,张娚站在门口跟他告别。
“贺老二,我等着看你能混出什么名堂。”
“你等着瞧。”
张娚找到姜娟给她说的宾馆住上一晚。次日买最早一班火车赶回申城。
她的心情跟来时一样,但她尽力了,也就问心无愧。
匆忙不失条理的画展搭建成功。王迎娣作为作者被荀致远和唐老带着露面。
来的人并不多,自带一股风雅气质。
“小小年纪属实有灵气。”
有人夸的时候,王迎娣脸上的笑意会深一些,客套而礼貌的说声。
“谢谢夸奖。”
跟着转两天之后,王迎娣心里面会怀疑他们是真的觉得她画的好,还是为了给师傅和唐老面子?
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并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