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倾震惊地愣住,他的哮喘病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表哥。”她急忙掏出帕子帮他擦着嘴,喊叶宁:“妹妹!快!快去叫大夫,表哥吐血了。”
叶宁惊了一声,慌忙跑去叫大夫。
温衍咳嗽了一阵,慢慢平静了下来,抓住叶元倾的手道:“妹妹,别怕,我没事,老毛病了,你别担心。”
“什么老毛病了。”叶元倾担忧地皱着眉,“你以前可从来没吐过血。”
温衍苦涩一笑:“吐点血没事的,可能天气冷了,身体有些扛不住。”
叶元倾握住他的手,发觉他的手非常冰凉,急忙跑到隔壁房间拿了一件氅衣帮他披在身上,又倒了一杯热茶给他喝。
温衍缓了一会,咳嗽的没有那么厉害了,只是嘴里仍然往外渗血。
叶元倾担忧地红了眼眶,这种病,一旦出现吐血的情况,就很难了。
她以为,起码这一世,只要不像前世那样去刺激他,他就能活的久一些,毕竟连太医都说这病没有生命危险。
温衍见她红了眼睛,伸手抚上她的脸,笑说:“别怕,吐点血不会死。”
她忍住心里的酸涩,点着头:“对,表哥一定会没事的。”
叶宁慌慌张张叫来了医师,医师为温衍诊治了一番之后脸色不太好,沉声说:“最近天气转凉,一定要注意保暖,我开一些药先喝着,切记不要动气,这病有时候也经不住刺激。”
叶元倾送走了医师,亲自去给温衍熬药,出门时,见傅朝寻还在门旁倚着,他见她过来,漆黑眼眸渐渐暗淡了下来。
叶元倾大步出了房间。
傅朝寻也出了门,走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又站了一会。
卫知见他神色不好,上前道:“公子,温公子犯病不能怪您,谁知道他那么脆弱呀!三两句话就给说吐血了。”
卫知又叹了口气,道:“说实话,那他病娇娇的样子确实挺惹人疼的,别说元倾姑娘了,我看着心都软。他这样,还真怕元倾姑娘架不住。”
以前卫知觉得,温衍不过一个柔弱书生,就是长相好了点,为人和善了些,也没有多大的魅力,和他家公子比,差远了。
但是人家有一副病弱的身体,还有娇柔的本事,公子又是个木头疙瘩,别看刚才公子几句话说的过瘾,把温衍都说吐血了,实则温衍这一番下来更是抓住了叶元倾的心。
傅朝寻听着卫知的话,看着厨房的方向,屋里人忙来忙去,在给温衍熬药。
他伤成那样,也没见她亲自去给他熬药。
那晚在山顶,他以为她也是很在乎他的,可是和温衍一比,他那点在乎根本算不了什么。
心情很不好,胸口堵的慌。
卫知觉得不能让公子松劲,鼓励他:“公子,凡是开头都有点难,今日可能只是碰巧了,再说了他身体那么虚弱,谁愿意嫁给一个病秧子呀!天天空守着这样一个人,若不能干实事,和守寡有啥区别。”
傅朝寻听了这话皱了皱眉,说了一句卫知认为很深奥的话:“精神上的感情远大于身体上的,有时候精神感情会高于一切t?。”
卫知挠着头,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家公子是懂一些感情的。
上午的课上完以后,学子们开始用饭,傅朝寻也打算带着卫知去私塾旁的餐馆吃,结果叶宁非常热情的把他们留了下来,说:“私塾有膳厅,傅大人何必往外跑,以后就跟着我们在私塾里用饭。”
傅朝寻看了看叶元倾,叶元倾沉默不语,可能还因为他今天把温衍说吐血生着闷气。
叶宁有求于他,热情地好说一番,他和卫知这才留了下来。
用饭的时候大家都默不作声,一群各怀心事的人坐在一起,气氛很“诡异”。
温衍吃的很少,叶元倾也只吃了几口,只有叶卓有些反常地胃口大好,一口气吃了两碗米饭。
他今天好像很兴奋,也不知在兴奋什么。
下午是叶元倾的课,她在屋里教书,傅朝寻则倚在门外的柱子旁看着她,一直看到她下课。
期间叶元倾看过来好几次,每次神色都不一样。
叶卓闲来无事,搬了椅子躺在偏院里晒太阳,偶尔会看看书,写写字。
如此一整天就这样过去了,叶元倾下课以后就去温衍的房间里看望他。
傍晚的时候温衍说要送叶元倾回家,叶元倾没让他送,跟着叶宁和叶卓坐了同一辆马车。
马车经过金御斋的时候,叶宁忍不住掀开帘子看,结果又看到了傅峥临。
这一次傅峥临一个人,正往金御斋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