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点点头,给叶元倾的剥了好几个橘子,又说了一会话,然后回了太师府。
叶元倾在家里焦灼不安,也不知祖母和父亲在朝堂上把事情处的如何。
直到傍晚,傅青和叶展桡等几人才回到家。
叶元恒描述了今日在朝堂的事情,叶元倾听后总算放心了一些,现在温家被查封,温衍也被带去皇宫审问。
叶元恒还说,此事牵扯众多,包括峄山附近命案一事也和温衍有关,当地郡守已经带着百姓诉状上京求一公道。
其中,还牵扯到了选秀造假一事,把余瑶和余芮也抓进了大牢,经过二人供述,上次选秀造假全是温家人指使。
且温衍加害官员子女也属于重罪,傅亲王依温衍伤害爱子之由紧抓着温家人不放,还要求皇帝一定要处决温衍。
数罪并罚,温家垮了,甚至都牵连到了太后。
这次,温家再难翻身。
转眼过了半月,皇家动作迅速地搜集了所有证据,经过多次朝堂会议,皇上给温家定了罪:温沛温沥父子贪赃枉法,制造北街纵火动乱,处以死刑。温齐温衍父子心术不正,加害官员子女,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回京。并且没收温家所有财产和权力,查封温家大院。
圣旨一下,轰动了整个京城,一夜之间,温家这棵根深叶茂的大树轰然倒塌。
又过了两三日,一场大雪之后,天更冷了。
叶元倾红着双眼找到父亲,哽咽道:“父亲,已经很多天了,为什么没有一点傅朝寻的消息?他到底怎么样了?傅呈延到底把他带去了哪里?”
最近叶元倾消瘦了很多,整日茶不思饭不想,一点气色都没有。
叶展桡望着难过的女儿不住叹气,安慰道:“倾儿别担心,父亲已经在全城搜查了,相信很快就有他的消息。为父也后悔,那日不该让傅呈延把人带走,谁知他把人带走没有回亲王府。傅呈延这个人很神秘,平时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尤其这几年,听闻了他不少事情,但是却很少见到他的人,所有事情都由他父亲出面,也不知在搞什么。”
前世既是如此,叶元倾与傅呈延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傅呈延这个人,说起话来很和善,但是神情举止却透着傲慢。
这样一只金丝雀,被他父亲保护的极好,也很难让人猜透心思。
连父亲都查不出一丝消息,叶元倾更加担心了:“父亲,无论如何,一定一定要找到他,傅朝寻,他真的太苦了,太苦了。”
前世苦,现在也苦,身上从来没断过伤,这样的人,老天为何就不能善待他一些呢?
叶展桡看不得女儿落泪,安抚道:“倾儿别难过了,父亲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去找他,你也放心,他应该是脱离危险了,不然傅亲王也不会如此淡定,明日父亲上朝,再去傅亲王那里探探口风。”
叶元倾点着头。
叶展桡犹豫了一会,终是道:“倾儿,温衍明日就走了,这一走可能永生再也见不到了,你舅舅托人来告诉我,说温衍想临走前再见一见你,我看他现在的状态好了很多,也勉强保住了性命,你舅舅说他这么多日一直都在忏悔,应该也后悔了。”
后悔。
几乎用三个人的性命才换来的后悔,她希望他是真的后悔。
叶元倾沉默了一会,道:“我明日去送送他,做一个彻底的了结。”
“好,明日我让元恒和元萧陪你去。”
——
院子里结了冰,雾气也比较重。
温暖的房间里,傅呈延坐在一堆书籍中,翻完最后一页书,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身旁的小厮见他要起身,急忙上前扶住他,道:“公子,看了一夜,快去泡个热水澡放松放松。”
傅呈延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腕,低眸看了一眼几乎要堆积成山的竹简,心情又糟糕起来,他叹气问:“除了这些,不会再有了吧?”
小厮也看了一眼,回道:“回公子,应该不会有了,王爷说这是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找来的,这些都是历朝历代的重要史记,里面记载了很多关于朝政事宜,王爷说您看完一定会有很大收货。”
傅呈延往门外走,嗓音略冷了一些:“还像以前一样?全部背下来,然后一字不错地背给父亲听?”
小厮点头道:“是的公子,王爷是这么交代的,不过这次时间宽裕,给了您七八日的时间。”
七八日,七八日他要背完那么多史记。
傅呈延又沉沉叹了口气,问道:“朝寻怎么样了,有没有苏醒的迹象?”
小厮回道:“回公子,太医说好多了,只是他求生的意识不太强,具体什么时候能醒来还不确定。”
求生的意识不太强。
恐怕,他也想尽快逃离这个糟糕的世界吧!
“温家那边怎么样了?”傅呈延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