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博学广才的人,虽然比叶元倾大了七岁,但是从思想境界上并未显得很老,甚至还有很多别人没有的独特见解。
这样的人,以后做了皇帝,也是一个能造福百姓的好皇帝。
两个人聊了很长时间,期间叶卓会有意无意地说一些暧昧的话,叶元倾听了只是沉默不语。
夜风虽凉,但是吹得人格外清醒。
叶元倾送走叶卓以后,在远门外站了很久。
已经过去三天了,傅朝寻怎么还不来呢?
——
傅朝寻一直都有睡前看书的习惯,他洗漱完以后穿了件洁白的衣衫坐在桌前看书,不一会,卫知过来说傅呈延来了。
卫知满心好奇,傅呈延一直都很高傲,从来不会去亲王府里任何一个人的住处,若有事找他还得去客房里等着。
他今日突然来园亭居,实在稀罕。
傅朝寻准备起身去前堂里见他,结果他已经不请自来踏进了书房。
傅朝寻自搬来这个院子以后还从未让外人进来过,傅呈延突然进来有点措不及防。
傅朝寻请他坐下,让卫知给他端了上好的茶。
傅呈延依旧穿得干净又金贵,身上永远都是一尘不染,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他这个人极其干净还特别注重保养,什么人参鹿茸等一些昂贵的补品从来没有断过,他把自己养的肤质莹润精神抖擞,全身上下那种高不可攀气质不是一般人能匹及的。
他长相很好,骨骼清奇,眉清目朗,说话时眼神里总带着一丝傲慢,不过语音还算温和。乍一看和傅朝寻长得很像,但是仔细看又是两种不同风格。
两兄弟站在一起,单看长相和气质不分上下,不过傅朝寻是习武之人,又经常在外奔波,比傅呈延多了一些坚韧不拔和英勇不屈的魅力。
傅呈延进屋落座后,先是扫视了一圈书房的布置,然后把目光落在傅朝寻面前的书卓上,桌子上的书,他单看颜色和厚度就知晓是什么书,其中有几本也是他最近在看的。
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雕花精致的木盒子,从花纹款式来看是装礼品用的,并且还是女儿家用的,盒子不算小,占用了不少位置,傅朝寻把它放在这里,可见对它的重视程度有多高。
他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衣衫,从简单的束发和装扮中可以看出已经洗漱过了。
他时下略有惊讶和防备的表情应该也是在介意他突然冒昧而来。
他这个弟弟,打小就对他有很强的防备心。
傅朝寻见他落座后并未急着说话,就知道他这次突然探访是有目的的,他们二人自幼疏离,尤其是成年以后傅呈延屡次抢功,让傅朝寻极其厌烦。
在傅朝寻心里,傅呈延就是徒有知识没有作战实力的草包。
他在悬崖昏迷那日,傅呈延突然上山把他带走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但是能够猜出他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温家突然落败并不在他和父亲的计划之中。
“大晚上过来什么事?”傅朝寻率先开口,连兄长也不叫。
傅呈延看向他,眼里露出点笑意,说:“我听说你结接管了京北码头,过来祝贺你,顺便把户部的一些事情交给你处,不知你能否忙得过来。”
祝贺。
傅朝寻不相信他是真心祝贺。
户部权力从前朝开始就多有王爷掌管,一路延续下来,到父亲手里就成了最多掌权者。
父亲把名誉给了傅呈延,实权还握在自己手中,他只交给了傅呈延一小部分职务,现在傅呈延又拿着这一小部分职务来找他帮忙,也不知是什么目的。
来者不拒,傅朝寻答应道:“你放心交给我,我一个常年三更睡五更起的人,能挤出大把时间来处。”
傅呈延见他爽快答应,笑道:“朝寻还是如此有能力,不过你身体刚恢复好,还是多注意休息,我让人去北疆买了一些修复伤疤的药,这几日就能到,到时候你多用用,应该不会留下太明显的伤疤。”
北疆,那么遥远的地方,他倒是挺有心的。
傅朝寻只是“嗯”了一声,并不想与他多说话。
傅呈延又看了一眼他桌子上的木盒子,低声问:“你和元倾姑娘如何了?你们和温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大哥也听说了一些,如今你也大了,是该考虑考虑婚事了。”
傅朝寻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很有戒备看他一眼。
傅呈延并不在意他冷下来的眼神,又道:“元倾姑娘长大后我见过几次,她的样貌才华算是京城女子中最出众的,以前我们住在叶家的时候,她才刚出生,软软糯糯的小小一个,非常让人喜欢。她自幼就爱笑,笑起来还特别有感染力,她现在也到了成婚的年纪,想娶她的人很多,只是能入她眼的人并且不多,以前一直以为温衍能与她走到最后,没想到还是一拍两散了。”
自傅呈延说起元倾这两个字,傅朝寻就皱起了眉头,他记得傅呈延去年还与王妃提过要去将军府提亲,他现在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傅呈延见他目光又冷了几分,继续笑说:“那么优秀的姑娘挑挑拣拣也不为过,爱慕她的人多也不稀奇,若是朝寻真的对她有意思,回头大哥帮你打听打听她的心意。”
“大哥又依什么身份帮我打听?”傅朝寻冷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