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卓背着叶宁回到了太师府,然后一个人去了书房,他在书房里坐了一会,拿起桌案上的信看了看,沉默了很久都未打开。
大风吹开了窗户,他起身去关,凉意落在身上,让他瞬间清醒了。
他又走回桌前坐下,打开那封信,看着上面的内容,虽然心有准备,但还是激动的久久不能平静。
前段时间北街纵火那晚,混乱的场景下,他被几个蒙面人带走,那些人二话不说就在他的手腕上割了一刀,还放了他很多血,而后他再迷迷糊糊地醒来,已经是翌日清晨。
他慌张地跑到街头,大火已经灭了,人们也散了,于是他又回到家中,见大家平安无事这才放心。
而后他细细想来,发现抓他的人穿的是禹国的衣服,猜想他们应该是禹国人。
他不明白禹国人为何抓他,还放他的血。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回忆起在北街吃饭时那些年轻人说的话,于是就让人去禹国打听,探子说禹国皇帝正在四处寻找一位丢失的皇子,并且还在各地逮着一些男子放血,目的是把血带回去进行滴血验亲,希望能从中找到丢失多年的皇子。
这封信是探子送来的,上面说禹国皇帝已经锁定了两名男子,其中一位就是他,时下只差进一步确认。
他进叶家时t?只有几岁,之前的记忆全部丢失,他能记着的,就是娘亲躺在血泊中看着他。
后来,收养他的太师夫人说,说他是一位远亲姐姐的孩子,父母双亡,家族无人,让他不必挂念,安心留在太师府里。
十几年过去,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份,也因为寄人篱下自卑了很多年。
如今,他的身份一点点浮出水面,让他既激动又慌张。
若他真是禹国皇子,他以后的人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把信收起来,坐在桌前沉思了很久很久,渐渐地,也萌生了一点争取爱人的念头。
——
叶元倾去了皇宫很快就回来了,娘亲和祖母在门前焦急地等着,娘亲迎上来问道:“倾儿,太后找你何事?”
叶元倾和太后毫无关系,太后突然找她,实在让人担心。
叶元倾也很疑惑,回道:“我没有见到太后,进了皇宫,还未走到慈宁宫就有人说太后有事不便见,于是又让人把我送了回来。”
没见到?
祖母傅青皱着眉说:“太后人面心狠,心思让人琢磨透不透,没见着也好,这事暂且不要多想,快进屋。”
傍晚,温衍来了。
温衍喝了酒,没有进将军府的大门,而是把叶元倾叫了出去。一开始叶元恒怕他酒后犯浑不让叶元倾见他,叶元倾觉得这是一个和温衍说开的机会,于是就出门和他见了面,还和他一起到东边的街头走走。
温衍一直沉默不语,脸颊通红,走路都有气无力。
叶元倾总感觉他最近变化很大,连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两个人找了一家茶馆喝茶,叶元倾一直端坐着,等着他开口,等了好一会,见他仍旧不言,便先开口道:“表哥,妹妹一直想找个机会与你聊聊,但是你之前闭门不见,很让我着急。”
她一开口,温衍就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他揉了揉发涨的眉眼,说:“妹妹,哥哥准备让太后取消我们的婚约。”
取消婚约?叶元倾听后猛一激动。
温衍看到她眼中闪过的喜悦,苦涩地笑道:“真的没想到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妹妹,哥哥没有太多的精力再耗下去,我对你的感情一直都在,我的心我的身体都很难再让我继续等下去。我不逼迫你,若是你哪日想嫁给我了,我还是会满心欢喜地答应你,我也很期待。”
他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身上还散发着酒气,他停了好一会,又说:“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气的是,妹妹为何会突然转变爱意。”
他想了很久,怎么也想不通。
他又抬起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妹妹,你和傅朝寻早就认识对吗?”
他们相处时,自然流露出的感情太可疑了。
叶元倾没有回答他,垂着头也未看他。
温衍见她又不辩驳,终是心灰意冷地冷笑道:“告诉哥哥,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何一直瞒着我?”
他又开始不甘心地刨根问底。
叶元倾不想与他说这些,回道:“我们的事情和傅朝寻无关,我们不能在一起,也是因为不合适,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她到现在还在维护傅朝寻,他痛苦地揉了揉青筋暴起的太阳穴,控制了一下情绪,道:“那你告诉我,你会不会嫁给他,如今他封了爵,有了权势地位,也算是和你相配了,那你会嫁给他吗?会做他的妻子吗?”
“表哥。”叶元倾实在不想说这些,“表哥,今天只谈我们的事情,不谈其他人。妹妹很欣慰你愿意取消婚约,若是有缘分,老天也不忍心拆散我们,两情相悦的婚姻才是健康的,表哥以后一定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姑娘。如今你也顺利进入了翰林院,会有更好的前程等着你,你好好调养身体,少动气,相信很快就能痊愈。”
毕竟是相处多年的表哥,她希望能够心平气和地与他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