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叶宁哭着问:“真的可以忘记吗?过一段时间真的能忘记吗?妹妹心里好难受,我觉得我撑不住。”
叶卓眼眶红了,垂下头,沉默了一会才道:“担心什么,试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就算忘不了……忘不了就当是……”
他安慰不下去了,因为连他都忘不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劝别人。
他慢慢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叶元倾。
这件事情对叶宁打击非常大,过了好几日都没有缓过来,为了不让家里人发现,她每天除了晚上睡觉,白日里都在叶元倾这里。
叶元倾见她一天天心情好起来,终是放心了。
叶卓说,后面的事情交给他,别再让叶宁想这件事。
关于余芮,叶元倾也让人去查了,同她一起进宫选秀的,确实是余芮的妹妹余瑶。
现在余瑶留在皇宫很难接近,如今只能从余芮这里开始调查,只是,她怎么会和傅峥临混在一起?前世他们三个人也有牵扯吗?若是有的话,那傅朝寻前世被人陷害就更加复杂了。
因为叶宁的事叶元倾这几日心情不太好,除了担心叶宁,她心里也总是隐隐不安,但是又不知在不安什么。
这日,天气特别冷,叶元倾裹着厚厚的氅衣准备去给祖母请安,伶儿突然从外面匆匆跑来。
伶儿把她拉进屋里说:“小姐,我刚才去街上买东西,听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叶元倾闻言心里咯噔一下,问她:“什么事?”
伶儿回道:“街上的人都在传,说陵国这次收回西域,是亲王府大公子傅呈延的功劳,皇上不仅有意要封他爵位,还奖赏了很多黄金给他,又给他提了一个牌匾。现在街上都传疯了,说傅呈延是功臣,是杀死西域霸主的英雄。”
“放屁。”叶元倾一激动,连脏话t?都骂出来了,愤然道:“这明明就是傅朝寻的功劳,是他险些拿命换来的,怎么就成了傅呈延的?”
她说着疾步往门外走,嘴里骂着:“鹊占鹊巢,贪天之功,一群狗东西。”
她越走做快,情绪越来越激动,不知不觉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想想那晚见到傅朝寻,单单他脖子上的伤痕就触目惊心,身上也不知什么样,他几乎要被钢丝勒死立下的功劳,就这样轻飘飘地被人占了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
“小姐,你要去哪里?”伶儿在身后追她。
“去督稽司找我二哥。”她几乎哽咽着回伶儿,“我要看看怎么回事,这世上还有没有天。”
“好的小姐,我去给您备马车。”
伶儿知道她难过,也不好劝她,急忙找来一辆马车。
叶元倾上了车,让马夫快马加鞭地赶去了督稽司。
途中她让马夫停下来,问了旁边几家餐馆的老板,餐馆的老板都说:“亲王府的大公子确实很了不起,那么暴虐的霸主都能除掉,当真是个大英雄,这次皇上一定要好好奖赏他,亲王府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
看来是真的,大家都在议论。
马车到了督稽司,叶元倾跳下马车慌慌张张跑进去,却见叶元萧正与司里的人讨论要事。
她在门外等了一会。
叶元萧交代完事出来见她,只见她红着双眼,脸色甚是难看,忙问:“妹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叶元倾看到二哥,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她哽咽道:“二哥,你能不能去皇宫里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傅朝寻去西域平乱差点死在那里,可是为何,为何现在所有的功劳都成了傅呈延的?”
“他这个人很能忍,我知道他一定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也一定差点丢掉性命才立的功,他这么努力的一个人,怎么能被这样对待?”
“二哥,你帮帮他,帮帮他。”
叶元倾说着说着泪水模糊了双眼。
傅朝寻马上就要见到一点光了,他们为何还要残忍的把那一点点缝隙给他堵住呢?
叶元萧见妹妹难过成这样,知道她一定是动真心了,扶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妹妹你先别难过,哥哥现在就去一趟皇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你在这里等我。”
叶元倾连忙点头。
叶元萧找了一匹快马,快马加鞭地赶去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