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残忍一点,也好过晚上你吐的时候揪我领子,睡衣给你搞坏多少件了?你数数…”
许塘就有点气短了,他这些年的脾气也大了些,有时候吃东西不注意,吐得很难受了,眼泪混着酸水一块往外逼,就会抓着周应川的领口拼命扯,怪他怎么不拦着自己一点儿。
俩人要走的时候,周应川在一楼的一个手表柜台停下了脚步。
“先生,这是我们品牌今年推出的新款电子手表,用的是高科技,在日本卖的可好了,能存储上百条电话信息,里面还有计算器,记事簿等等功能…现在就剩下这最后一块了。”
“可以报时吗?”
“可以的,您看,这儿屏幕下头有一个按钮,摁一下,就可以播报时间了。”
售货员带着白手套为他展示,轻轻在表盘下头的地方按住一个按钮,果然听见了一个女声播报了当前时间。
“这支多少钱?”
“先生,二千八百块。”
周应川牵着许塘,售货员从柜台里拿出来给许塘试戴。
“重吗?”
“不重,周应川,我戴上好看吗?帅吗?”
他现在特别臭美了。
“很帅。”
售货员听见这哥俩的对话,就知道是不缺钱的,立刻微笑地推销起来:“先生,您弟弟戴这支手表真好看,这支是十月份才在东京发售的,目前只有深圳和申州才有的卖,而且我们承诺终身提供维修服务…”
晚上回去,许塘琢磨了好一会儿这个新手表,因为眼盲的关系,普通的机械和石英表对他来说都没什么用处。
这是他的第一支手表,虽然里面很多功能对他来说也是形同虚设,但表盘下头有两个按键,摁的话手表会发出提示声音,还会报时,许塘洗完澡,就在床上摸着探索。
玩了一会,不知道他误摁着哪儿,电子手表的程序有点乱了,他用脚蹭了蹭周应川的背。
周应川正在书桌前看着苏南几个县城引进外资的规划,也没回头,伸手一揽,就将床边盘腿坐着正玩,穿着背心小短裤的许塘抱在自己身上坐着了。
“玩好了?”
“没有…它好像傻了,你看看…刚才报的时间都不对了,报到二零二四年去了…”
周应川接过他的手表,许塘又笑着说:“周应川,我们老师说到了二零…二零多少年来着,我们的铁路里程就会成为全世界第一,会是真的吗?”
“会的,中国这些年发展很快。”
“那我们呢?我们到了那时候还会在申州吗?”
周应川沉思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他将调好的表给了怀里的许塘。
“调好了,试试。”
“这么快就好了,你真厉害…!”
周应川想了想,问他:“塘塘,这两年跟着我,一直在不停地搬家,怕不怕?”
许塘沉浸地在玩手腕上的电子表,尝试着摁不同的按钮,会发出什么声音,玩了一会儿,周应川没听见他回答。
“塘塘?”
“嗯?什么呀?”
许塘才抬起头,他又摁了一下手表,可能刚才两下又被他给摁乱了,报时又变成了二零一几年的九月份。
“哈哈…周应川,你听,它又报错了,看来日本人的高科技也不是那么聪明嘛,你再帮我调一下…这次我保证不乱摁了。”
他笑着,拉着周应川的手去摸他手腕上的手表,周应川愣了一下,他低头看着怀里催促他调手表的许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