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谁继位了。好像也不重要。那根本就不是他的人生。没有他的瑶令，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人生，既是别人的人生，有什么好看的？
康熙从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一头的汗。
而他的瑶令，正一脸担忧的撑着身体在他身边望着他，也不知道望了多久。那双眼睛里满是担心。
康熙怕身上的汗落在她身上了，便想着起身收拾一下，才发现床边竟不知何时备了干爽的里衣替换，还有干爽的帕子擦汗。
见康熙望过来，瑶令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臣妾没动手。是让彩霞拿过来的。”
尽管她一再强调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肚子也不再疼了。
但是时不时展现出来的孕早期的症状总是让康熙不放心，并不是很愿意她下床走动，还是让她继续卧床休息，至少还要再观察一个月，他才能安心。
康熙身上的里衣都湿透了，瑶令就在旁边帮着康熙将身上的衣裳给换了，还拿起帕子给他额头擦汗。
这点小事不用下床，也不是太大的运动量，康熙也就默许了，没有大惊小怪的叫瑶令不动手。
身上清清爽爽的继续躺下来，康熙将瑶令抱到怀里来，低声道：“朕将你吵醒了？”
他向来睡姿安稳，哪怕是做噩梦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这是从小训练出来的。
只是现如今接连做噩梦，他也不知道在睡梦之中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将瑶令给弄醒了。
他方才也看过了，瑶令身上并没有什么痕迹，应该是没有误伤到她的。
瑶令当然知道康熙的担忧。
她在康熙怀里找了个更亲密的姿势，然后才轻声道：“没有。是臣妾自己醒的。醒来时发现万岁爷似乎又在做梦。只是太医说了，此时不宜将万岁爷叫醒，所以臣妾一直看着，等着万岁爷醒过来。”
看康熙醒来的状态就知道，这是深陷梦魇了。
康熙做噩梦的事，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但这样连续做噩梦晚上睡不好肯定对精神是有一定影响的。
瑶令不放心，宣太医给康熙看了看，太医开了安神的方子，也是让康熙好好的调养，但似乎没有什么很大的用处。
也不知道这噩梦究竟几时能够停歇。
瞧着康熙这噩梦还是有进度的，还是按照时间顺序来的，难不成还真的要做完这一生才肯停？
瑶令心里不确定，却也不能忘下定论。
康熙道：“朕梦见朕与太子反目了。还有几个孩子，废太子事件后，朕将几个儿子圈禁的圈禁，弃用的弃用。”
瑶令身体一僵，这个都梦见了，可真够狠的。
两个人亲密的在一起，瑶令哪怕有一点点的反应康熙都能感觉的，现在她身上这么一僵住，康熙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他以为瑶令是害怕，便轻轻抚了抚她的脊背，说：“那都不是真的，是朕做的噩梦。别怕。”
“朕不会与太子反目的。几个孩子也都不会长成那样。”
瑶令下定决心了。
先前想说点什么，却叫康熙给打断了。后来的一些时日，总是没有找到机会说这些事。
她本来还想，既然过得好好的，那以后就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
可如今康熙接连做这些噩梦，瑶令总觉得不是偶然，但要说真有点什么事情，那也是没有的。
只是这好像是一个契机，让她能够说点什么。
瑶令的声音轻轻的，草原上的夜就像是在旷野之中陡然而起的风，一下子就降临了。
身处其中，总觉得自己的渺小，天空的广袤，然而等天亮的时候，又总是觉得自己仿佛也成了掌控一切的人物。
很奇妙的，这些话，竟是在草原上的蒙古包与康熙说的。
瑶令道：“臣妾也做过这些梦。与万岁爷说的这些事情一模一样的。”
康熙却笑起来：“你是为了安慰朕吗？”
“不是的。”为了让康熙相信她的话，瑶令想了想，说了个康熙没有与她说过的细节，但是在康熙的梦中一定出现过的事情，“赫舍里氏若在梦中，为万岁爷生过一个儿子的，是不是？”
康熙没有提过赫舍里氏。在梦中的故事太多，赫舍里氏并不是康熙关注的重点。
但是瑶令这样一说，康熙就想起来了。确实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