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一下,害她的心脏悬到喉咙里乱蹦乱跳。
此刻神主却没有越过她。他把那张精致邪气得像个面具似的脸停在了她的耳侧。
他问:“你身上什么味道。”
这句还正常,他又接了一句,“闻着就想X。”(一种植物)
洛洛:“……”
她偏过头,见他神情冷静,一对眼珠冰凉,不带一丝慾色。
他只是很平淡地陈述一个事实。
就像李照夜用谈论烧鸡的口吻提起那个春。药。
洛洛也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回答:“欲浮生。你听到我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这个药。都是它。”
肯定不是我偷看禁书只看一遍就对那些字眼念念不忘随时随地都能想起来,什么玉啊焚啊春啊欢啊艳啊浮啊兽吟啊我早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一脸无语,抬手点了点她额侧,“让你收敛,不是让你变本加厉。”
洛洛:“……”
不是,明明是他自己跑到她的床榻上还说什么闻着她的味道就想X……住脑,住脑,洛洛你快住脑。
她身体一轻,眼前一花。
他忍无可忍把她拎下床榻,扔出寝殿:“去,给我办事。”
洛洛:“……”
哪个冤种一下床就干活?哦,原来是她。
看着两扇殿门无情在身后阖拢,洛洛争分夺秒问他:“我怎么跟神宫的人打交道?”
她怎么知道有没有什么禁忌,什么能说不能说,什么该说不该说。
“无所谓。你是本尊的人。”他唇角微勾,笑容轻飘飘地嚣张,“怎么跋扈怎么来。”
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后。
洛洛缓缓眨了下眼睛:“……哦。”
*
洛洛站在高阔的黑阶往下望。
神宫向来是一处独立于世外的神秘地界,连禁书上都写得十分潦草。
比如那个《宫阙深深:那个禽兽神主,你不要过来》里面,就把神宫描绘成一间镶金砌粉、乱花迷人的靡靡宫廷。
其实完全不然。
洛洛的视线掠过远远处处的黑宫、黑塔、黑楼、黑色道场。戒备森严,处处流转着封印阵法的寒光,一圈一圈,一层一层,望不到尽头。
很显然,这里是一处囚禁“祂”的牢笼。
看守者都藏在法阵背后。
她顺着黑阶往下走,九十三步,不知道蕴藏了什么玄机。
她回眸望向高处的大殿,他已经把殿门阖上了,独自躲清静。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都不可能敲得开。
洛洛只好独自探险。
黑阶之下,是广阔的黑石道场。
十八根巨柱撑起一座太极法印,如金铁般嵌在半空,想是防着“祂”从天上逃走。
阳光透过法印照在身上,压抑、苍冷。
洛洛感觉却还不错。
面对全然陌生的一切,她的脑子不太够用,于是时常忘了难过——她就是这么一个笨笨的人。
眼前忽一花。
一位面容绮丽的少女挡住了洛洛去路,宽大的白裙在风中轻扬,很有几分潇洒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