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十六。”
郑兰漪莞尔,轻轻拉过她的手:“好姑娘,你愿不愿意侍奉陛下?”
白露不可思议地看?着娘子,倏地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下:
“奴婢绝无任何?非分之想,还请娘子明?鉴!”
郑兰漪唇边噙着笑意,垂眸淡淡地看?着跪在脚边的白露,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她的声音和这漫天雪花一同落下,无端端的沁凉:
“紧张什么?便是你有意,依我如今的身份,也不能为?你做点什么。这事儿,你和我说了都不算。终归,需得陛下点头才是。”
白露低垂着脑袋,却没有再吭声-
桌上桌脚一片狼藉,却是不见人影,唯那垂着长长帷幔的拔步床传来颤动,吱呀作响。
就势缓行,她却忽然闷哼一声,脸上浮现痛苦之色。
他眼底有紧张一闪而逝,动作慢下,沉声问,“怎么了。”
芊芊抬了手臂一挡,缓解着胸口那突如其来的刺痛:“没事。”
他叫她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一挡,激得额角青筋一跳,定定地看?她一眼。
蓦地抱着她翻了个身,叫她坐在身上。
她睫毛倦怠地垂下,手按在他胸口,道:
“陛下,这是最后一次。”
他似觉得桌上不尽兴,便一卷她身子,抱了她到榻上,刚刚云收雨住,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身子受不了半点的刺。激,根本不想被他碰。
他看?着身上的人,她果?身而坐,宛若莲台上的一尊玉观音,乌黑的长发沿着肩头两侧披散而下,更?加衬得肌肤如玉,红绮如花。
春。色无边。
她按在他胸口的手叫他执了去?,凑在唇边,低垂长睫,沿着手腕内侧轻轻吻着。
男子专注的神态是芊芊从?来没见过的,他启唇,舌尖在她粉嫩新长好的皮肉上若有似无触碰,像是在温柔地抚慰,可那眼底暗色,又像是会随时撕开她那愈合没多久的伤口。
贪婪地大口吃下她的肉,喝干她血管里的每一滴血。
而她,气力全无,连抽回手都做不到,终于她颤抖地倒在他身上,闭上眼。
耳边突然一阵哗啦啦的响动,……一个激灵,她一悚,睁开了眼,锁骨却叫什么极冰冷的冰了一下。
她低头看?去?,刻着莲花的锁并那两颗碧绿的珠子映入眼帘。
长命锁。
他居然把它找回来了!
果?然,他一直派人跟踪、监视她……
他到底是疑心她异族身份,怕她背叛。
谢不归动作散漫地正给她扣上长命锁的链子,指尖隔着那细细的链子,突然捏住了她后颈上那一块薄薄的皮肤。
倏地贴面而来,视线紧攫着她,一种说不出的阴冷:
“你若再敢背着朕摘下……”
他轻笑着,咳珠唾玉般的嗓,吐出骇人的一字一句,“朕不会动你,但朕可以砍了你那小宫女?的头。”
男人洁白的面庞近在咫尺,他的呼吸,他的眼神,都是对她的警告。
最后一点抗拒的心思骤然熄灭,芊芊垂了指尖,任凭他摆弄着她,给她重新戴上那一枚长命锁,如同一道镣铐,套在了她的颈间。
她感?到自己就像是被套上项圈的玩偶,他要她如何?便如何?,根本无需有自我的意志,只需要被他操控着行事便是。
谢不归看?着那长命锁重新出现在女?子白皙修长的颈间,漆黑的眼里稍露了满意的神色。
这锁由他亲手给她戴上,就仿佛重新将?她锁回人间,长命百岁地锁在他身边。
但看?她那一副忍耐不适的神色,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
他扶在她脑后的长指倏地一紧,勾着长命锁的链子将?她扯下,逼迫她与他唇齿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