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一下。”沈祁韩很快取了条毛巾，打湿过后按在了楚霸天的眼睛上。
“好点了吗？如果还是不舒服，就用水冲洗一下。”
刺痛终于缓解，楚霸天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没想到小小白沫，竟恐怖如斯。昔年我身中蛇毒险些双眼失明时，都不曾这么痛过。”
沈祁韩听他用这么凝重的语气谈起泡沫溅到眼睛，内心些许荒唐：“……”
忽然感觉化学洗涤剂就跟武侠小说里面神秘的奇毒一样高大上了。
“你还有过这样的经历啊？”他微微歪头，眼中藏不住的好奇。
楚霸天颔首，说起自己的过往语气极为平静，“当年有人不想我参加武林大会，使计给我下毒，害我差点命丧黄泉。还好穴位封锁得及时，命保住了，但因余毒未清，致使双目差点失明。”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学会了听声辨位。哪怕不用眼睛，我也一样能把对手打趴下。”
沈祁韩忍不住跟随这话去幻想那是一个怎样的奇幻世界。
楚霸天身为“疑似拿了龙傲天逆袭剧本”的武侠小说世界人物，他的人生应该十分的跌宕起伏。
背负血海深仇，在刀光剑影的江湖中闯荡，危险与机遇并存。
楚霸天的话听着口气很大，但沈祁韩相信他不是在吹嘘，而是源于自身实力所给的底气。
他身上有一种对命运绝对掌控的自信。
沈祁韩很佩服像他这样的人。
同样是纸片人，他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除了从小就失去父母之外，没有经受过任何波折。
楚霸天的生活，他完全无法想象。
有那么一刻，他对那种波澜壮阔、自由自在的人生心生向往。如果他能换一种活法……
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的沈祁韩很快就打消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
算了算了，像他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被资本腐蚀了意志力、半点苦都吃不得的富家小少爷，还是老老实实当一条快乐的米虫吧。
江湖上的风雨和彩虹，还是留给身边这位铁血男子汉。
沈祁韩给楚霸天拿来了浴巾，好歹把下半身给围了围。
这也就是沈祁韩心态好，只专注自己，换个人站在楚霸天面前还不得自卑死。
察觉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沈祁韩脸上仍有些不自在。
视野恢复清晰，楚霸天这才发现面前的少爷洁白如玉的脸颊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粉，目光微微躲闪，有一种说不出风情。
诱人而不自知。
他微微一怔。
第一眼见到沈祁韩，他就知道他是好看的。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以前读到这些句子时，楚霸天不由有些好奇，什么相貌的女子才配得上这样的称赞。
没想到这些熟悉的词句，会在他见到一个男人时自动浮现在脑海。
盛京那些公子哥也爱打扮，佩玉簪花、涂脂抹粉都是寻常。他们个个出身尊贵，家里仆从无数，养尊处优，但是没有一个人有沈祁韩这样天然的贵气。
虽贵气，但没有贵族子弟惯有的骄横和傲慢。
平静温和，让人生出无限的亲切感。
皮肤真正的洁白如玉，发质细软柔顺，眼眸清澈如水，整个人好像沐浴着一层圣光。
要不然第一次见面，楚霸天就不会迷迷糊糊中误以为自己见到仙人下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