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包养的关系。
他的答案可不是胡诌来的。在少得可怜的空暇时光里,狄琛有在网上搜集一些以爱情为主题的影视作品,那些主角爱得那么轰轰烈烈,没有对方就活不下去一般,跟他和岑宴秋一点也不一样。
岑宴秋说话总喜欢说一半,剩下的让他去猜。
比如那句“不对”,到底哪里不对,为什么不对,也不说清楚。
“他的心思很难猜,猜错了,他会发脾气。”狄琛吐着苦水,“他经常发脾气。”
陆今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只没开窍的灵长类动物,“你不知道哄哄吗?”
“哄?”
“他训你,你就夸训得好,他想干什么就由着他干。”陆今说道,“被岑宴秋包了这么久,不会这点悟性都没有吧?”
英中这学期容表查得严,陆今眼前的青年把头发剃回短寸,露出一片光洁的额头,清秀端正的眉眼此刻作思考状,表情很为难。
他擦亮指间的烟,吸气、吐气。
孺子不可教也。
岑宴秋一走就是一个学期,高二下期末,没了这个长期霸榜年级第一的存在,第二第三玩命狂学,都迫切地想体验一下“千人之上”的感觉。
狄琛这半年稳步前进,年级前二十、年级前十五,再到年级前十,拿到成绩单的时候,他满意地存图留念。
终于脱离倒数后一百的褚易对他的成绩望眼欲穿,冲空气打了套军体拳。
“你怎么学的?告诉我,你究竟怎么学的!”
狄琛把重要的旧书分批次放入书包,不重要的归类堆在桌肚里。
“就……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褚易:“听君一席话。”
“暑假我连麦教你。”狄琛说。
褚易从前只是不想学,脑子没啥问题。他与林燕辞恋爱以后,像打了鸡血般发愤图强,有这么旺盛的求知欲,把分数提起来是不难的。
一只手悬在狄琛头顶,像抓了把空气,狄琛搓了搓有点扎手的短发,不解地问道:“我的头上有东西?”
“嗯。”褚易深情款款,“有一顶天使的光圈,义父。”
狄琛:“。”
“义父,马上高三了,为了纪念逝去的高二,咱两合个影。”
褚易将镜头反转,揽上狄琛的肩:“来,笑一个!”
开的是原相机,没美颜没滤镜,狄琛鼻侧的黑痣清晰可见。
他伸出两根手指,僵硬地比了个耶。
八月底,岑宴秋代表英中,从省赛杀进国赛,又从国赛打到亚赛,拿下世赛金奖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仅荣登学校外墙的光荣榜,还被各大玉临市媒体争相报道,可以说风头无两。
岑宴秋登上颁奖典礼的时候,狄琛在小吃街炒饭炒得热火朝天。
下午三四点钟客流量不大,他忙里偷闲,打开手机就看到了岑宴秋与一众外国评委的合影。
照片里的男生薄唇微抿,一米八几的个子,夹在有身高优势的老外当中也丝毫不逊色。
狄琛大拇指在屏幕上按的时间有些久,一不小心,点了保存。
夏季天黑得很迟,晚上下班,远处的天际还渲染着浅淡的亮色,由近及远,从深到浅,枝头蝉鸣阵阵。
那条祝贺岑宴秋获奖的消息没有得到回复,狄琛摩挲着三手触屏机外壳的裂纹,发了条新的过去。
[还有多久回来?]
[不清楚。]
左侧的黑色头像终于有了动静。
[可能下学期开学以后。]
下学期可就高三了,狄琛皱眉。
不过岑宴秋手里有世界物竞赛金奖的奖杯,保送国内顶级大学应该不成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