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琛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结论,觉得自己准备跟他分手,尽管这个念头确实在他脑海中反复跳跃了千百次。
“我没这么说过。”
他眼珠的颜色像桂圆核,乌黑纯粹。狄琛难为情地说,“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的包养关系,公开后会引发许多议论的。”
“……”
岑宴秋:“你说什么?”
“包养关系?什么包养关系?”
狄琛指指他,又指指自己,“你,包养,我。”
岑宴秋眼眶的红一下子退却,气极反笑,说出来的话好恶毒:“你明天有空去一趟玉临市人民医院。”
“挂精神科,正教授专家号!”
狄琛:“……”
须臾。
宽阔冰冷的手掌压着两边侧脸,发泄般地将他眼睛鼻子挤成一团,“狄琛,你脑仁有瓜子壳那么大吗,嗯?正儿八经谈恋爱被你说成包养,赵上霄智商都比你高。”
狄琛被他揉得迷迷糊糊。不是包养,是谈恋爱?
恋爱是这么谈的吗?
果然网络是把双刃剑,所传达的信息不一定完全准确。
他被当时那个问答贴坑惨了,也被陆今坑惨了。
发呆的时候,岑宴秋的虎口卡在他耳根下方,逼他抬起头。
“说,‘你喜欢我’。”
狄琛张了张嘴,装哑巴。
耳垂忽地一痛,岑宴秋拇指搓揉着被按红的垂珠,眼见又要发火,狄琛磕磕巴巴道:“……我、我喜欢你。”
岑宴秋:“你在和谁谈恋爱。”
“……和你。”
“说完整!”
“在和你谈、谈恋爱。”
装着蛋糕的纸盒改被岑宴秋拎着,他掂了下蛋糕,故作平淡地问:“买给谁的?”
“给你的。”狄琛不敢不答,“六寸提拉米苏蛋糕,选的最贵的那一个。”
一百七十多块钱呢。
岑宴秋轻哼一声,没说满意还是不满意。
街边那辆“莫名其妙”熄火的轿车,又“莫名其妙”地恢复如常了。
车上,岑宴秋给张叔打了通电话,说他今天不回别墅了,在外面过夜。
狄琛把纸盒抱在怀里,没眼力见地问他有没有带身份证。
岑宴秋瞥他一眼,“我带身份证干什么?”
“你在酒店过夜,开房间需要个人证件啊。”
轿车前后隔着挡板,因此狄琛嘴角挨了一口,他“嘶嘶”捂着嘴,然后听到岑宴秋嗓音低哑,凶巴巴地说他不住酒店。
轿车开到租房的单元楼下。
岑宴秋俯身下车,好似进了自家门,轻车熟路地走到楼梯口,矜持道:“今晚盖那床鹅绒被,谁都别打地铺了。”
狄琛:“我看沙发也是很宽敞……”
被瞪了一眼,他改口道:“床更宽敞。”
甜品店老板在纸盒里塞了一盒火柴,两人进了租屋后,狄琛特地没开灯,黑灯瞎火地划亮一根,点亮两根生日蜡烛。
蛋糕被摔了一下,整个的形状有些软塌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