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嘴唇都有点肿,岑宴秋敛眸哼了声,记仇地在他嘴角咬了一下,“没见过谁亲完就跑的。”
他指的是别墅汤池那次。
岑宴秋在恋爱方面的经验,就像褚易的物成绩,匮乏且惨不忍睹。
狄琛一亲完就拍拍屁股走人,还对他说什么,“不喜欢可以换一个”之类的伤人的话,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身边谈过恋爱,或者正在谈恋爱的也只有林燕辞和褚易两个人,问褚易等于白问,最后,他在某个深夜给林燕辞打了一通跨洋视频通话。
国内和美国隔着十二小时的时差,林燕辞早上没课,头发睡成爆炸鸡窝。
岑宴秋简短含蓄地以第三人称视角描述了一遍经过,林燕辞只露了个下巴尖,困顿地分析道:“叫他下次亲别人前*先刷刷牙。”
“……”
“没有口腔问题。”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谈?”
“嗯。”
“那就是人家害羞,多亲几次就好喽。”林大师在床上翻转一百八十度,指点迷津道。
早在大半年前就被确诊“害羞”的狄琛嘴巴没一处能看的,肿的肿破的破。
在床上的位置也不知不觉中前移许多,头顶快碰到床头板了。
但岑宴秋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两人宛如双生树,枝条密不可分地彼此缠绕着,岑宴秋黏他黏得厉害,嘴边的笑意比得奖时更盛。
声音也黏黏糊糊的,“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保存那张照片。”
狄琛抬手捂住嘴,指缝漏出几声闷哼:“为什么?”
岑宴秋没说话,攥着他用来捂嘴的那只手,像流动的藤蔓,一点点地往树干下方生长蔓延。
狄琛猝不及防撞进他晦暗不明的视线里,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
这人的阈值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
狄琛定了七点的闹钟,一大早起来,草率地应付过早餐,抱着装猫的纸箱子就往最近的宠物医院冲。
岑宴秋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一副餍足的模样,第一次没怪狄琛起得太早。
“你好,请问在哪挂号?”狄琛把纸箱子放在前台,但没撒手。
“就在这儿。”
前台的女生起身看了眼猫:“几个月大了?之前有没有在我们医院登过记?”
“它是我昨天晚上捡到的流浪猫,没有。”
女生在电脑前操作一通,滑动鼠标:“挂号费十五,一号诊室不用排队。”
“好的,谢谢。”
走进一号诊室,一只黑白褐三色的大猫鸠占鹊巢地趴在医生的座椅上,房间里没人。
不是所有大猫都对幼崽友好,狄琛本能地把纸箱护在怀里。
这时,诊室的另一扇门被人推开,医生着白大褂的衣摆,弯腰将那只懒得动弹的“巨型核弹”抱到诊室外。
回来后,她笑着和狄琛解释,说那只猫叫“院长”,是一只因感染猫瘟被遗弃的重点色布偶,性格很温顺,对人对猫都是。
说着,她轻轻托起巴掌大的小奶牛,检查了一下性别、眼睛和耳朵。
“两个月不到的小公猫,身上挺干净的,眼睛有一点点发炎。”
狄琛担忧道:“能活下来吗?”
“嗯……稍等。”
医生离开诊室,岑宴秋握住狄琛的手,很轻地捏了一下,“会的。”
狄琛刚准备说话,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微微挣开岑宴秋的手,拢进外套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