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特殊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环山公路曲折蜿蜒,路面还有些坎坷不平。
跑动的过程中,绑匪之一拾起一块重石,狠狠砸向男人后心。男人被砸得一踉跄,巨大的冲击力下,他一个不稳,与岑宴秋齐齐摔倒在路边。
爬起来的那一刻,男人急忙扶起岑宴秋,但为时已晚,追赶上来的绑匪一刀朝他背部砍去,男人惊呼一声,一摸,满手的血。
他不知道岑宴秋具体伤到哪,只将他护在身后,赤手空拳抵挡着劈来的刀刃,在其余人涌上来之前,一脚蹬向面前这个劫匪的小腹。
轿车发动,男人踩住油门提醒,“少爷,安全带。”
岑宴秋血液流失过多,人已在昏迷的边际。他强撑着撕开一块布条,将背上的伤口勒紧,接着系好安全带,掐住另一只手臂。
中年男人的伤势并不比他乐观,左肩与前胸的刀伤深可见骨,血止不住地汩汩流个不停,衣服也被血液浸染得不成样子。
下山路上,轿车几度偏离轨道,险些撞出防护栏外,车毁人亡。
后面的事,岑宴秋已经有些忘了。
中年男人因体力不支逼近休克,被迫把车停在路边,劫匪与警车几乎同时赶到,两声枪响过后,他彻底失去意识。
他在抢救室呆了一天一夜,又转到普通病房,住了半个月的院,直到医生点头说可以出院,岑沛铨的秘书才答应帮他办手续。
醒来的那天,他看到岑沛铨站在床尾,手持文件与下属小声交谈着什么。
见岑宴秋睁眼,他挥手遣退其他人,下巴覆着没刮干净的青色胡渣。
“何叔呢?”岑宴秋虚弱地抬起手指,“他有没有脱离危险?”
岑沛铨没有说话。
他很了解他的父亲,沉默可不是个好兆头。
他情绪有些激动,大量空气灌进喉咙,呛得他猛烈咳嗽起来。
“爸……何叔也受了伤,他——”
“他死了。”
岑沛铨眼底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抬头看向输液瓶的进度,公事公办地说:“失血过多,在救护车赶到之前,已经丧失全部生命迹象。”
“岑总,一小时后公司召开股东大会。”秘书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知道了。”
岑沛铨眉眼一松,流泻出几分疲惫的神态。
“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妈妈,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说完,岑沛铨看了看腕表,转身就走。
秘书进来按下呼叫铃,轻声:“您放心,病房外有保镖二十四小时看守,绝不会出第二次意外。这次岑总启动了最高级别的保密措施,知情人不超过十个。”
岑宴秋眼睛眨也不咋地看着他,“如果我一定要说呢?”
秘书哭丧着脸,满腹为难:“您想和谁说呀?”
沉默一会儿,岑宴秋摘掉腕上的手环。
“我妈妈在哪?”
“林女士很安全,您别担心。”秘书口风很严,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岑宴秋默默撇开脸,说知道了。
大概是他想找林景宜的念头被秘书传达到岑沛铨耳中,没过多久,他被送到一座岑家名下的海岛,一直呆到岑宴知平安降生。
听完事情始末,特别是说到那个司机的死讯时,狄琛心脏莫名狠狠一揪,又酸又胀,仿佛被锤打了千万遍一般。
想起那天无意撞见的墓碑,他嗓音沙哑地问,“那个人……是不是叫何建华?”
“你怎么知道?”岑宴秋抬眼,诧异道。
“我看到了。”狄琛讲了一遍缘由,“别墅后山的那块墓碑。”
“是他。”岑宴秋说。
当初岑沛铨为了压下相关信息,宁可给何建华的家人赔付一笔十分可观的赔偿金,也不肯让人带走他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