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像是看温如鸠一样——
脉脉含情,温声细语,柔和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温如鸠的身上,哪怕一句重话都不舍得对温如鸠说,冷漠的眼神从来都只是用来警告他人。
感兴趣的人,他一句感兴趣的人,这个背后的含量到底有多大啊。
郑杨从前觉得要是宴长明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高低得是个仙女下凡,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说不好还有三头六臂,在看见温如鸠以后,才发现原来宴长明也会喜欢上普通人啊。
一个跟宴长明有着类似面孔的人。
郑杨的思想微妙的顿了一下,他笑着说:“您都已经这么说了,我怎么可能还会失约呢,肯定会准时到访的。”
昨天一天,温如鸠是委实钓了不少的鱼的。
但是很显然,温如鸠没有那么爱护自己的鱼,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甚至都忘记了把鱼带回去,而是着急忙慌的上山去找宴长明了,导致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鱼全部都不知道往哪里去了,只剩下空空荡荡的一个木桶。
温如鸠拎着木桶沉默了一瞬间:“要是我说,昨天它这里是满的,先生你相信吗?”
宴长明漂亮的眼神落在了温如鸠的身上,他带着笑说。
“我相信。”
他声音说的温柔又笃定,让温如鸠就算是想要说宴长明是在开玩笑都说不出来。
可是宴长明相信的这么笃定,温如鸠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宴长明也太相信他了吧,要是他其实是在说谎怎么办。
如此想着,温如鸠又有点后悔:“如果我昨天可以再仔细一点就好了。”
做事能够不那么莽莽撞撞,可以变得有条一点,在遇见事情的时候不要一直都很慌张,能够处好很多的事情就好了。
温如鸠如此责备自己道。
宴长明伸手摸了下温如鸠的头,就好像是在揉猫咪一样,声音淡淡的说:“没关系的。”
温如鸠抬起头看宴长明,宴长明对着他笑了一下。
“我们下一次还会来的,这一次留下遗憾也没有关系。”
原来下一个还会来的啊,温如鸠下意识的就抿起了嘴巴,却还是从眼睛里面流露出了一点笑意。
那是几乎难以言喻的开心。
原来让人觉得幸福的事情,并不是永远都只有一次的啊,原来让人觉得幸福的事情,是可以反复去做,是可以留下遗憾的啊。
温如鸠原本就好的心情蹭蹭蹭的往上涨了好几个度。
不过在他们回去的时候,宴长明还是路过海鲜市场,去里面买了一点鱼回来。
温如鸠有点不解:“宴先生你果然还是想要吃鱼的吗?”
宴长明摇了下头:“是拿去应付人的。”
温如鸠更不解了,拿去应付什么人?
回到别墅以后,温如鸠才明白。
因为他们的车还没有进车库呢,在门口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任无咎坐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宴长明,声音冰冷的几乎都可以把人戳伤。
“说!你们两个都去哪里了!”
明明是别墅门口,在任无咎冷漠的面色下面,却好像立马成为了公堂。
任无咎就是那个铁面无私的法官,宴长明跟温如鸠是犯下罪证的犯人。
宴长明面色淡淡道:“去钓鱼了。”
任无咎冷漠的气场瞬间就绷不住了,他一双惹风弄月的桃花眼不满的睁大,噌噌噌的跑到宴长明的身边,指着宴长明说。
“我当然知道你是去钓鱼了啊!我能不知道你去钓鱼了吗!但是你钓鱼怎么就只带温如鸠去呢!为什么不带我去呢!!”
宴长明说:“因为你在组织宴会。”
任无咎控诉道:“你但凡跟我说一句你要去钓鱼,我就决定不会去组织宴会了!你还说宴会呢!说到宴会我更生气!天知道我那个时候开开心心的组织完宴会,看见你跟温如鸠迟迟不来,还觉得你们两个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带着一大群人去找你们!结果呢!结果人去楼空!你们两个抛下我直接就跑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温如鸠被任无咎控诉的有点不自在。
是了,他跟任无咎还有宴长明是一起来的,按照道来说,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是要一起去的才是,尤其是任无咎跟宴长明的关系还远远比他好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