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水风对季纯的好并没有得来季纯的回心转意,而是变本加厉,因为季纯觉得这个妹妹心机太深,她太知道如何讨母亲欢心,知道如何让母亲讨厌自己,那她就更讨厌季水风。
于是她殷勤地把母亲刚出锅的热汤端出来,假装滑倒,滚烫的油汤全部洒在季水风身上。季水风惨叫,女人立刻抱着她去了医院。
虽然那天是季纯一个人的午饭,但是她吃得还挺开心。
季水风身上贴着烫伤的药膏,季纯路过她,会故意去戳一下,听到季水风的痛叫,她就很满意。
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这个女孩还不走啊?还要在她家住多久呢?
时间慢慢地过去,两个女孩并没有因为同住一个房间而变得熟络,而是越来越冷漠,因为后来的季水风发现无论怎么讨好这个姐姐,她也不会对自己好哪怕一点,便不想再同她示好。
她们成了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或许陌生人会更好一些。
有一天,是寒冬。
季纯半夜冻醒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的窗被打开了,寒风一直往房间里吹。她忍着冻过去关窗,回头的一瞬间,却看见季水风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睡得正香。
季纯觉得很恨。
她转身就过去扯掉了季水风身上的被子,但季水风没醒,季纯觉得更生气了,她的目光瞥到了刚刚才关的窗户上,她放下被子跑过去打开窗,把季水风的被子毫不犹豫地扔了下去。
她裹上厚厚的大衣,开着窗户,坐在床边等,等季水风被冻醒。还好她没有等太久,季水风发抖着醒来,迷迷糊糊问季纯,她的被子呢?
季纯指了指窗外,冷漠说:“楼下,想要自己下去捡。”
季水风真的就穿着薄薄的睡衣出门下楼去捡被子了。
她一走,季纯就把门锁上了。她安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门关窗,开始美美睡自己的觉。
最后还是女人被敲门声吵醒去开的门。
还有一次,季水风写完的作业全部装好准备出门,季纯趁着她去洗漱,把她的作业撕了细碎。
季水风回来跟她大吵了一架,那是她们第一次正面争吵,季水风说不过季纯,想动手,被季纯一个耳光扇回去了,那也是她们相处这么久以来,季水风第一次哭。
可能是实在委屈了,不想再这样了。
第二天,季水风去向季纯道歉,问她们能不能好好相处,她并不想夺取母亲的注意力,只是想在这里好好生活,等她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一定离开。
季纯说:“不,你现在就走。”
无果,两个人还是做回各自的陌生人。
其实季水风很可爱,人也很好,季纯这么觉得,但是她就错在不应该分担母亲的爱,不该到她们家。
这么想着,一直做手工做不好的季纯大发雷霆,自己跟自己生气。
如果这个时候母亲在,母亲会帮她做完她的作业,但是现在母亲却要去给季水风开家长会!
季纯恨。
于是在季水风回来后,趁着母亲出门买菜,季纯突然扑过去压制住季水风,仗着自己年纪大一点,力气大一点,想打她,扇了她几个耳光不解气后,四处张望,目光最终落到桌上的胶水。
她一把抓过胶水,掰开季水风的嘴就往她喉咙里灌,在这途中季水风咬住她的手指。
“啊啊——!”季纯惨叫。季水风趁机翻身起来了。
季纯手上都是血,季水风在旁边猛咳嗽,咳得满脸通红,几乎要窒息。
刚好女人回来,看到这一幕便把两个孩子一起送进了医院。好在季纯的伤口不深,季水风吞下的胶水不多,本身质地也不浓稠。
回来后季纯被女人破天荒地大骂了一顿,甚至第一次动手打她。
这顿毒打没有消减季纯的恨意,她产生了最恐怖的想法——杀了季水风。
于是在下一个冬天,她故技重施,从窗户扔掉了季水风的被子。季水风也是学倔了,她真就没有下楼,裹着自己的衣服在床上躺了一晚,但第二天她就发烧了,烧得很严重。
季水风没有去上学,在家休息吃药。但是女人每天却有自己的事,让季水风自己照顾好自己。
趁此时机,季纯偷走了季水风的退烧药。
那一次,季水风越休息越严重,最后高烧到神志不清,还是被前来查看的女人送往医院。
在医院里,季纯拒不承认,她完全矢口否认她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