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去看的时候她还在重症监护室,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舟之覆呢?”
“被安全管理中心抓了。”
“啊这……”
沉皑柔和说:“别想了,会处理好的。”
时咎:“嗯。”
——“比如在爱因斯坦提出相对论之前,人们总爱用牛顿的力学体系去解释各种力学现象,即使出现了不能解释的部分,科学家也不肯或者说不愿罢休,因为那就意味着否定了他们之前的研究成果,于是‘以太’诞生了。但是错误还是成不了真理。很多时候,人们都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是他们的意识不愿意承认。所以一些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就被冠以‘伪科学’的‘恶名’。”
时咎想到言威言不恩父女自杀的那块青石碑,叹气,觉得有些讽刺,答案都在眼前,却没人看到。
沉皑抓时咎的手握紧了,提醒他不要再想。
时咎则说:“没事,就是想到那块碑。”
王秋蕴突然转过头,看向时咎的眼神带了崇拜,但那崇拜不针对于时咎,而是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说:“我一直很喜欢那块碑。”
时咎见她转头,诧异问:“什么碑?”
她认真道:“就是你刚刚说的呀!”
时咎有点茫然,他转头看向沉皑,但沉皑反应很淡,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好像王秋蕴说的话很正常。
——“科学也好,宗教也罢,无非都是信仰。如果科学主义者们举着科学的大旗去反对一切其他宗教,那他们不就成了信奉科学、举着科学大旗的宗教徒了吗?一种意识形态反对另一种意识形态,一种宗教反对另外一种宗教,而人们就在这两者之间备受摧残。仁,不是一种意识形态。有些现象,如果用已知的各种学科、各种知识都无法解释的话,那么对于剩下的那些解释,不要看表面是否很荒谬或者离奇,都要学会尊重,因为那很可能就是真正的答案。”
时咎起初觉得她可能是听错他们的谈话内容了,便浅浅笑了下说:“我刚刚说什么?”
王秋蕴回答:“文明中心广场那块碑呀,爱是一切的答案。”
时咎瞳孔骤缩。
量子力学里,观测决定最终形态,被观测的光子永远只通过一条缝隙打在光幕上,形成两个缝隙的光斑,一旦人们决定不观测它,它便产生干涉条纹。他是被观测的光子还是观测的人?形态在这一瞬间坍缩,时间突然像被按下暂停键,随后所有景物如同漩涡一样往回倒放,这几天的记忆蜂拥而至,周围霎时一片安静。
时咎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空间里颤抖:“你怎么知道这句话?”
——“我不知道‘神’是否真的存在,但是人相信的是主观事实,如果‘神’的存在能让人生活的更幸福,那么认为‘神’存在又何妨?
王秋蕴露出笑容:“大家都知道啊。”
“轰!”远处传来了爆炸声,地面在颤抖,砖瓦在掉落,天花板的灯摇摇欲坠,耳边轰鸣越来越严重。时咎一把抓住沉皑的手,惊慌问:“发生什么了?地震了?”
沉皑不解他的反应,问:“什么地震?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出汗了?你手怎么这么冷?”沉皑握住时咎的手。
时咎脸色发白:“你感觉不到?在,在抖。”
沉皑皱眉:“什么在抖?时咎?”
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