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的长辈惊得连忙滑下去拉人,后头背篓里的野菜都掉个七零八落。
好在坡度不算高,就?是摔得有几处淤青,大?伙合力将人拉上来。
当娘的心疼背篓差点摔坏,幸好捡回来大?部?分的野菜,惊慌后便是一顿数落,“你说你,娘口水都说干,要看路看路!下回再也不带你来,真是,净给我添乱。”
其?他同行的小子姑娘,大?都幸灾乐祸地看热闹,有些调皮的还小声学说。
林郁强和媳妇专门来猎野物的,他们一群人钻这块没什么人走过的痕迹的地方,便是为?了寻机会弄些值钱的玩意。
大?伙到后头便是分散成几人几人一块各自寻东西,事先约定好一处碰头的地方,并且不能走太远。否则遇到险情,其?他人来不及赶到。
林郁强和媳妇越走越深,他们也是艺高人胆大?,追着野物留下的脚印,一路到了林子深处。
见前面竟然出现一群鹿,林郁强难以掩饰心头涌上来的兴奋,飞快朝媳妇那边打手势。两?口子一块上山打猎多年,默契十足。
于是慢慢拉开距离,尽可?能避免发出动静。各自从后背箭筒上抽出箭羽,同时对准某只野鹿最脆弱的地方。
“咻咻咻——”
两?人第一箭命中后,野鹿群惊散四逃,那手上的公鹿歪歪倒倒还想跑。林郁强两?人飞快跑过去,用腰间的柴刀,一把将鹿最后一口气斩断。
“媳妇!”林郁强靠坐在野鹿旁,脸上、身上都是溅过来的鹿血,又热又腥。
这一趟追踪,花了两?人大?半个时辰,体力消耗实在不小,一会还得弄回去,得歇口气才能动弹。
石头娘黑亮的眼?睛在躺着的鹿上打量许久,脸上露出一个特别灿烂、松快的笑,“咱们粮食有着落了,回头跟村里其?他人换粮食,族长他们肯定愿意。”
说起这个,林郁强也高兴,但很快又想到什么,带着些担忧道,“这头鹿估摸又二百来斤,大?伙一天哪能吃这么多?留着得臭,怕是卖不了太多。”
“他爹,在城里那回,我瞧着各家都买了不少?盐,用来腌肉,可?不怕臭。还能烤成肉干带身上吃,比整日干巴巴啃那馒头好下肚。”石头娘心细,留意到买盐的事,那时听丈夫从城里回来时简单说一嘴,她也记下了。
林郁强又重新乐呵起来,在家里他总是这样憨厚老实的模样。很多事都问媳妇儿女一嘴,也因?此,他们家过日子,极少?拌嘴的。
“诶,那群鹿适才逃走的地方,好似有路?”林郁强四处瞟,目光顿时停在某个地方。
透过草木,隐约感觉那有条挺宽的土路。别的都葱茏茂盛,根本看不到远一点的地方。
石头娘一骨碌起身,垫着脚往那边看去,神情有些古怪,“真有路,这深山野林怎的还有这样一条道?”
林郁强顿时警惕起来,他伸手阻止想要过去瞧瞧的妻子,跟老爷子这些时日,他长的见识不少?。
在这样的地方弄一条道是极难办的事,但就?是有人办成,那所图之事绝不小。
得趁着没人发觉之时,赶紧脱身,并且不能让人发觉他们来过此处。
“他娘,我背这玩意先走,你把地上的血迹弄一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