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俞枫晚用力揽紧了她,声音也跟着发紧。
他被打断左臂的时候没有哭过。被铺天盖地诋毁网暴的时候没有哭过。无数次孤独痛苦到想要死去的时候没有哭过。
可此时此刻,他却眼眶湿润。
「不要说了……」
他的女孩儿也在他的怀里哭了,小声的抽噎,肩膀微微颤抖。
俞枫晚亲吻她的泪水,动作极其轻柔,极其小心翼翼,就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宝物。
「鸢鸢,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他忍不住问道。
女孩子有些迷茫地抬起头。
「去哥大。普利策奖的发源地,每一年的普利策特稿写作奖都在那里诞生。」
「我……」
她很想答应。
她真的真的很想答应。
然而。然而。
「俞枫晚……我所有的作品,必须得是中文写就的啊……」时鸢低下头。
她不是想当一名记者,她不是想写新闻报道。她想写的是特稿,是非虚构题材的文学作品,用极为深度的、曼妙的笔触,去还原那些人性背后最真实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才必须得用母语去写就。换一种语言是不行的,根本写不出来。
那一瞬间,俞枫晚也觉得自己提出的设想实在是荒唐极了。虽然他之前就想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
他沉默良久,然后低低「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那么沙哑的嗓音。
时鸢在刹那间抱紧了他。
她好像感觉到了那个人漫溢出来的孤独,那么孤单那么落寞,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一片荒原。
她忽然有些害怕。
俞枫晚把她揽在自己怀里,那么用力,仿佛稍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鸢鸢,我以前,一直都是一个人。」他在她耳畔哽咽道。
「我六岁的时候就和父母分开了,而后几乎没有住在一起过,就连假期回去也都觉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