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在无病呻吟。」
很多年以后,时鸢回想起当时的心情,都觉得有被羞辱到。
她自认是一个脾气非常好的人,哪怕赵一琳两次污蔑她,她也只是认为对方可笑,甚至更多的是因为俞枫晚被诋毁而愤怒。
而这一次,她的同窗们几乎是合起伙来,把她的专业实力批得一文不值。
与那个67分相对应的是,秦教授给了时鸢95分的高分。
时鸢课后还把稿子拿给另一位曾经在新闻界从业过的老师看,直接被评价「可以出师了」。
得到这样的评价本该喜悦才对,可她却感受到了一种深刻的无能为力和悲哀。
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后,她一个人在人文楼的天台上坐了好一会儿。
橙红色的夕阳将天边的云霞层层尽染,翻涌如海潮。人文楼周围栽种的银杏和松柏也被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再远处是学校中心的湖泊与另一头的宿舍群。秋风袭来,时鸢的长发被撩起,天台下方的松林也随之荡漾起金色的波纹,那么盛大那么寂寞,她身处这样广袤的世界,而自己的影子却显得如此渺小。
有人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
时鸢回头,俞枫晚就站在她身后。并不是对方来得悄无声息,仅仅是自己深陷低落的情绪之中,没有注意到俞枫晚的脚步声。
「你都知道了?」时鸢坐在地上,她抬头回眸,对上俞枫晚的眼睛。
「嗯。买通了你的室友。」
时鸢无声地笑笑,笑容里有些许苦涩。
俞枫晚想到了原晴给他发消息时,叮嘱他的话。
「这个事儿你解决不了。或者说,你的存在加速了这个过程。」
「那群人会觉得好事儿都她占了。」
「不然你先来看看?她在天台。」
……
他怎么会不懂。
俞枫晚曾经也反思过自己是不是过刚而易折,但纵然像时鸢这样的性格,也会面对跟他相类似的事情。
所有竞争者都想把顶端的人拉下神坛,然后蜂拥而上,挨个儿踩上几脚。
如果暂时没那个能耐,那就私底下用些龌龊肮脏的手段。只要得手了,就露出小人得志的嘴脸,一个个的拍手称快,仿佛自己行侠仗义了似的。
俞枫晚走到时鸢面前,然后单膝下蹲。
「难受就哭出来?」他的眼神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