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深一点儿,也可能浅一点儿;可能转一点儿,也可能平一点儿;可能低低往后弹去,也可能高高在正前方弹起。
而俞枫晚可以在瞬间判断出这一球该怎么打,同时精准地施加角度和旋转,最终生生将一手切削打成了进攻。
最后,赵子桐对这一球做了总结发言。
「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从容,也该死的有魅力。」
一锤定音。
1-0,盘中休息。
场面变得相当热闹,裁判员也没有制止观众席的喧闹声。俞枫晚一个人坐在休息区长椅上喝水,球童递来了一条干净的白毛巾给他擦汗,他微微颌首,低声说了声「谢谢」。
如此平常的盘中休息。
平常的喧闹声,平常的倒计时,俞枫晚平常地把球拍放进包里、拿出一把新的,然后起身,正准备重新走向底线。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不受控制地从观众席跳了下来,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入了球场。他双手握着一个用布包裹着的棍状物,直接冲到了俞枫晚的背后,对准他之前右腿受伤的位置,用力砸了下去。
整个场面混乱到无以复加。
冲上来的其他观众拼命控制住了行凶者,俞枫晚跪在地上,神色紧绷而痛苦,组委会的人急忙叫停了比赛……
人们恍然间回想起1993年的汉堡网球公开赛,那场女单14决赛,同样的场景,同样疯了一般闯入球场的观众,当年的世界第一女单莫妮卡·塞莱斯遭遇背刺,鲜血流了一地。
时隔三十年,谁都没有想到,这样的场景还能再度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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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人民医院。
「时闻!时闻的家属在吗——?!」
「在!我在这儿!」时鸢听到医生焦急的声音,心脏突突地跳动了起来。
医生一脸严肃地走了出来:「你是他女儿吧?他现在恶化得非常迅速,呼吸衰竭,必须马上进行手术。但光手术没用,除非进行肺移植,否则撑不过这个星期。」
那一瞬间,时鸢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对不起,您能不能再说一遍?」
医生简短迅速地交代了手术说明,然后道:「签字吧,立刻进行手术。」
时鸢几乎是在手术室前枯坐了三个小时。
直到人被推出来,医生说性命暂时保住了,她才如蒙大赦一般回过神来,想要从长椅上站起,却在下一秒没有站稳,膝盖一软,直接跌了下去。
旁边的李良眼疾手快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