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钱高中午做得饭又好吃,住的房子也舒服,他们干起活来更有干劲。温遥倒没想那么多,但也知道一两银子,对普通家庭来说算是一笔可观的收入。所以他又补充了一句,让大伙儿好好干,众人齐刷刷附和,声音响亮,将岸上路过的人都吓了跳。卫生打扫完,铺上“红地毯”,把花挂桌上方,堂屋四周全是木桌,木桌上盖了一层绣花桌布,接着才是今日的重点——各种糕点。每桌上摆了二十份。最前面就是关于糕点名的木牌,最后就是用浆糊粘贴的宣纸。宣纸上正是叶褚之前写的花语。叶褚见状眼神不由得暗了暗。而众人看清上面的字,都隐隐有些不好意思,有几个倒是佩服温遥的豪迈不拘小节。等流清过来汇报时,见到上面露/骨直白的话语后,眼睛顿时瞪圆了,指着上面的字,结结巴巴道:“这这也……太……”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他又急又臊,结果憋红了脸。温遥没想到他这么纯情,打趣了几句,才问:“卖了多少出去?”“券、券买光了。”流清没能调转过来,磕巴了下才回话。“不错。”温遥说:“把下月券的数量散布出去。”“是。”“如果有人问起还有没有券,你让他先登记,下回咱们开放三百个名额。”流清点头,“好。”“每张券增加十两银子。”流清满是不解主子怎么不多做些券呢,但主子会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只管点头,认认真真办就成。温遥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长道:“放心,这次咱们就等着赚大户。”流清原本心里还有点儿没谱儿,却因为温遥的这句话,莫名安心了,大概从始至终温遥给他的感觉,都是靠谱。一切准备就绪,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四周一片黯淡,温遥叫人在四周点灯。将画舫开到湖中央。常三等人见状又是一阵不解,但几人都没有打搅温遥,耐心等着小主子即将做的事。船到湖中央。温遥朝岸上望了望,当初设计入场券时,他就在上面添加了时辰,算着时候,那些人也该来了。果不其然不会儿,陆陆续续的人结伴而来,他们有的认识,有的因穿着打扮或兴趣爱好相投,便投其所好结交。这时,突然有人喊道:“你们看那边,有船过来!”“真的是画舫啊!”“而且还是这么华丽绝伦的,这民食府的东家到底是什么身份?”“这就不知道了,我们都没见过。”“民食府的菜好吃。”“民食府的包厢也比其他酒楼好。”“民食府推出的什么会员,也很有意思。”“诶,我听说民食府打算下个月再次举行水上花馔宴,你们买券了吗?”“还没呢,一会儿看了再说。”众人谈论间,画舫已慢慢驶了过来。大伙儿这才看清画舫的船板上满是海棠花。海棠花因皇帝盛喜,普通人家很难见到,即便朝中大臣也不敢私底下栽种,而民食府却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在众人的猜测中,音乐声起,只是那音乐和以往大家熟知的不同。乐声遥作,丝足之音,余音绕梁,咕咚咕咚夹杂其中,别是一番音韵。大陈人大多爱乐,琴音一响,大伙儿便不由得被古琴的音色吸引。随着画舫渐近,音乐声也越发清晰,那琴音又是一个转折,惊起了水中的鱼儿。众人不由得发出感叹,“这弹琴之人是谁?”“今日能听到这般荡气回肠的曲子,不枉此行啊。”于是乎,大伙儿纷纷附和,“对啊,就算那花馔宴上没什么看头,单就是这首曲子就不枉费咱们过来。”船板上,温遥坐在古琴前,循着记忆弹了一首《忆江南》。古琴是他小时候学的,只学了几年,基本会弹,不过由于时间紧迫,他选得是自己熟悉的曲目。但他忘了,这儿是大陈,他弹的曲子无人听过,这时候大伙儿见弹琴之人居然是个少年,各个惊讶咂舌。就连站在他身后的皇帝也沉了目光。叶褚没想到温遥居然还会音律,这琴声可真叫他惊叹。一想到温遥是自己的,又带着无与伦比的骄傲。待船靠岸,周运没急着让人打开前面的围栏。就在大伙儿纷纷咬舌好奇时,从船里面涌出了好几个穿藕色舞裙的姑娘,仔细一看里面居然还有穿长衫的男子。几名男子穿月牙长衫,跟姑娘们跳的是两种舞步。抬手,抬首,扭腰,顶/挎,摆手。舞姿翩然,合着音乐,叫人看得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