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祥露垂眸不敢看她,眼珠子乱转,“没来。”
“没来?”窦静婉一怔,细眉拧紧,厉声问,“怎会没来?可曾派人去敬事房打听,是不是那帮子懒骨头办事不尽心?”
“主子息怒。”祥露跪下,“奴婢们只打听到养心殿今早传了太医,旁的消息一概没有。”
“没有,怎会没有……”窦静婉一张脸煞白,细白手指攥紧被面,弯着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主子!”祥露急忙上前替她抚背,“您莫急,许是前朝事忙,陛下一时抽不出空来,咱们再等等。”
这话她自己说着都心虚,衙署都封印了,前朝再忙能忙到哪里去?
窦静婉伏在床沿,似要将肺给咳出来那般。
剧烈的咳嗽声在殿中回荡,好半晌才止了声息。
“主子,您要保重身子啊。”祥露重新倒了茶来,“圣旨早晚会到的。”
“你!”窦静婉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精致的眉眼染上三分戾色,“立刻去幽兰居传话。”
她不能干等着!
祥露正待细问传什么话,外面响起一声通传,秋穗来了。
祥露急忙扶着窦静婉躺下,纱帐层层垂落,遮掩住床上的人影。
秋穗绕过屏风进来,祥露迎上去,笑着行礼。
秋穗回了半礼,转头看了眼床铺,问:“贵人今日可好些?”“还是气喘,浑身无力,方才还咳了半刻钟,服了药刚睡下。”祥露面露愁色,“这一碗碗药灌下去,竟是半点不见效。”
秋穗扫了眼床边的小桌,并没瞧见药碗。
她眼眸微转,柔声宽慰祥露:“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慢慢养着总会好的。”
祥露点点头,“希望如此。”
秋穗往床铺走,边走边道:“皇后娘娘吩咐我来探望贵人,我瞧上一眼好回去复命。”
她伸手去撩纱帐,祥露下意识想拦,可秋穗的动作比她快,在她阻拦之前已经将纱帐撩了起来。
内室没点灯烛,光线昏暗。
秋穗俯身往床里瞧,只见床上之人面朝里侧睡,露出小半张白皙如雪的脸,让深色的被褥一衬,仿若在光。
“贵人?”她轻唤两声,床上之人没有丝毫反应。
祥露在旁轻声解释:“姑姑莫怪,主子喝了药睡得沉,姑姑若有话不妨同我说,待主子醒来我再转告。”
“我瞧着贵人消瘦不少,姑娘该伺候得更尽心才是。”秋穗放下纱帐,转头看向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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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露讪讪应是,不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