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这通敌叛国之罪洗清了,你是否能安然?不看朝臣那可笑至极的惊恐表情,周川红着眼眶看向上座的兄长高声道:“武安侯南绣山,辅佐周氏皇族三代帝王,多次平乱,开疆扩土,功勋卓着!”“被诬陷通敌叛国之罪,于狱中自戕以死明志,平民愤,定军心!”一字一句响彻整个太极殿,武将痛心疾首,南郡书闭目侧头不忍再听。周怀谦拦在沈云起身前的手忽感灼热,侧目看去,他最得意的学生不知何时落了泪。周川眼眶通红,脑海里浮现当初在北境时和南绣山的对话。夺嫡之乱,父皇言明皇爷爷之过错,现在他也一样,做错了事就要认,眸中坚定坦荡。“罪臣周川!”声音之大,额角青筋暴起,整个人都是绷紧的“害武安侯枉死狱中,让忠良蒙冤惨死,让大晟陷于动荡。”“对南家,对周氏列祖列宗……此生有愧,再难还清!”看着上座的兄长,眼眶湿润,声音铿锵有力:“愿赴北境,以周氏皇族之身份供奉南氏宗祠以赎其罪,永不踏出浮屠城半步,至死方休!”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看清他眸中的自责和恳求,脑海里浮现南绣山自戕时的画面,良久,周朝运沉声道:“朕准了。”“谢陛下成全!”周川跪伏谢恩,低头的那一刻眼泪打落在地上。一旁的林寂莲看准时机下跪朗声:“武安侯自戕一案虽为蜀地暗中推动,可长安城中诸多官员为一己私欲落井下石,证据不明就要置南家于死地,今日若不罚只怕会令天下武子心寒。”这些所谓的“诸多官员”瞬间慌了神,还不待周朝运说些什么就一个接一个扑通下跪,摘清关系:“陛下明鉴!”“绝无一己私欲之说,通敌叛国之罪何其严重,臣等只是除害心切。”“臣等绝无私心,一心为的是陛下,是大晟万世安稳!”真的是好不委屈,屋外南善宜挺直背脊,整理衣袖双手交叠于身前,目视前方平静的声音里没有波澜:“开门。”守门的守卫有些犹豫,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格将,格将哪里敢阻拦,示意他们开门。开门的同时,格将高声通传:“皇后娘娘驾到!”所有人都回头看向大门,跪拜行礼。一身素衣,臂间系着的白绫在风吹进来的那一刻轻轻飘起摇晃,头上的银色凤冠,步摇不动不晃。龙椅上,周朝运放置于膝盖上的手指尖微动,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却始终没有抬眸看他一眼。她没有走上高台和他并肩而立,在大殿中央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刚才那些言语恳切,一片忠心的大臣们。眸中没有波澜,平静的像深海,缓缓的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直到他们眼神闪躲低头不语。收回视线,她转身面朝龙椅,这是进来之后她第一次看向他。那双曾经含着笑意看向他的杏眼里只剩下疏离冷淡。素白的衣袍上用金线绣着凤凰,随着她下跪的动作落在地上,从袖中取出卷轴,双手奉于头顶,单薄瘦弱的背脊笔直不屈,轻颤的声音响彻大殿:“南氏后人南善宜!”“状告长安二十八名官员,玩忽职守,贪赃枉法,祸乱朝纲!”她知道逼死外公的罪他们不会认,就算认了又能有多大的处罚呢?他们逼死了外公,所以她就要毁了他们最珍爱的东西。你们不是:()陛下,臣妾自请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