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点名道姓,众人却很快顺着她的视线将目光落在了兵部尚书诸葛勇的夫人身上。见点到了自己诸葛夫人忙起身行礼:“谢娘娘夸奖。”南善宜浅笑着将视线落在她身后的两位小姐身上:“这一双姊妹也是生的漂亮极了。”诸葛夫人面上局促,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陪笑着,对于诸葛家和南家的恩怨她也只是有所耳闻,并不是很了解。此刻忽然被皇后唤起,只觉惶恐。南善宜面上柔和,招手唤来一旁的玉佛姑姑,缓声道:“本宫那里不是有一支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吗,取了送给诸葛夫人。”“给两位小姐也备一份。”别说诸葛夫人懵了,在场的人都有些不解年轻的帝后所为为何。她们原以为她是来找麻烦的。可接下来,皇后娘娘却将在坐的大多数人都点了一遍,不是找麻烦,而是大肆行赏,说出来的那些珍宝她们听都没听过。也有细心的人发现,她点过的人都是朝堂上主张收回南家兵权的朝臣家眷。给的封赏贵重的让人心颤。不同于她们的惶恐,南善宜浅笑嫣然,一派从容和善。想是随口一说,她柔声道:“前些日子本宫正愁着库房里的这些东西放着占地,正好今日给各位做见面礼了。”臣妇们悻悻一笑,皇后入京那日带的嫁妆可是让所有人都开了眼界的。在众人的谢恩声里,南善宜面露无奈:“本宫自幼体弱,家里人难免娇惯,什么奇珍异宝都要弄来讨本宫欢心。”“本宫的外公舅舅最是溺爱,说本宫是南家的心肝,视本宫如命。”“自幼起,哪怕轻轻磕着碰着了,一大家子都要急的团团转。”有人低头附和:“娘娘身份尊贵,自是该细心呵护。”“这说明武安侯疼爱娘娘。”南善宜低头把玩着手腕上的红玉镯子:“是啊,外公疼我。”目光慢慢的落在下面的人身上,声音轻缓:“所以本宫在这长安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才是。”“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只怕家里焦急。”这些话不是说给这些臣妇听的,是借她们之口说给长安的百官听的。毕竟她们不就是抱着打探她的目的来赴宴的吗。既然避无可避,那她就直面这些居心不轨的豺狼,她不像母亲有一枪定昆州的能力,她身无所长,只愿以身入局,站在南家的前面。她如他们所愿进了这长安,她就站在这里,谁想动她,便来试试,只是敢问他们是否真的做好了与南家,与七十万南荣军不死不休的准备。她现在越发确定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她不敢想,若南家为了她把七十万南荣军拱手相让,这些人真的会给南家留活路吗?他们不会的,因为他们是中山狼,他们如此放肆何尝不是因为他们知道南家不会反。自古以来,忠臣才是朝堂之上最卑微的存在。所以只有将南荣军握在手里,他们才会忌惮,畏惧。一旁的李公公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弄的冷汗淋漓,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那日在浮屠城老侯爷说的话。“心惊胆战的,恭恭敬敬的祈祷着她在长安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视线落在前面的少女身上,柔和婉约之下,是南家骨血里流淌着的坚毅不屈。宫宴继续,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了,南善宜神色淡淡,有些无趣。恰好原本坐在座位上的温雨桐起身离开走出了殿外,南善宜视线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眸中沉思。她并未注意,格将的身影出现在了麒麟殿门口,从宴席侧边绕行过来。自然有人注意到他,只是不敢出声询问,那是天子近卫,谁敢随意套近乎。站在侧后方的李公公先看见了他,两人凑近说了几句话。李公公走到南善宜身旁,躬身低语。原本在走神的人因为他的声音眸中一闪,似是被吓着了。反应过来才侧头看向李公公。李公公低声:“若是无趣,娘娘可先回去。”眼睛笑成了一条细缝:“陛下在外面等你。”视线落在殿外,眸中有些许柔和,明明说过不来的。想起什么,她看了一眼下面的随春生,随后低声吩咐了一旁的玉佛姑姑几句。没有再多停留,起身离开,独留下殿中之人恭送的声音。待她走后玉佛姑姑走到随春生身边,低声道:“娘娘说明日她在长乐宫等你。”随春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善宜走了,她也不会再多待,她也不:()陛下,臣妾自请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