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静给了贴身嬷嬷一个眼色,关景澜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这两天她被关在院子里不能出来,早已身心俱疲,见到关耀便红了眼圈,屈身行礼后委屈说道:“请三叔替景澜做主!”
庄静一听这话就来气。都已经证据确凿了,还想抵死不认!
关耀盯着她:“驱使毒蛇的真是你身边的丫鬟吗?”
关景澜顿了顿:“是的,可这件事情我并知情……”
关耀不等关景澜说完,便摆了摆手:“既然是你身边的丫鬟,那你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明日启程吧,我送你回岭南。”
关景澜不敢相信听到的话,庄静也一脸诧异。
关耀面如死灰。
这一趟湖州之行,让他大为震动。原本他以为联姻结盟之事一定能成。
袁博文不过举人出身,是承继二哥的兵马才有如今的作为。岭南关家与他联姻结盟,那是看得起他。他一定会答应。
但到了郴州之后,他才知道许多消息并不真实。袁博文不仅是个奇才,还有许多匪夷所思的东西。不管是在郴州还是在晋州,他在民众中的声望都独一无二,无人可以比拟。就连二哥也无出其右。郴州晋州府衙与军中都以他为尊,唯命是从。
到了湖州后,被婉拒了联姻。他心里也有些恼火。可接下来的战事却让他心惊胆寒。
在湖州的这十来天中,袁博文的人马围住了皖州,周边陆续有北凉大将前来救援,一一都被打退。不过,他想见到的机枪和火箭炮等都没有出现,还以为这些不过是虚传。
等萧南召来了之后,他才知道先前的自己大错特错。
皖州竟然早就被袁博文拿下了,他还靠着这个诱饵把周边北凉的许多兵力都吸引了过来,一一打掉。还给北凉左贤王萧南召来了一个瓮中捉鳖。
北凉浩浩荡荡人马进城之后,城门关上。机枪和火箭炮等齐出,北凉南下的数万精锐人马尽数在这一战中被歼灭了,萧南召也在这一战中毙命。
这位可是北凉威名赫赫的人物,一路南下,所向披靡,就这么死在了皖州城中。
那些机枪火箭炮地雷等的威力,他也终于见识到了。先前听到的传言根本不足以说明其骇人。再骁勇善战的大将对上这些玩意也没有招架之力!人山人海在这些兵器下简直如同推土,一波波倒下。
这样的兵马和神器,谁与争锋?
这样的胆识和谋略,又岂会只局限在北地这里?
他算是明白了,能与袁博文结盟,那是岭南关家高攀了!
形势有变,策略也要变。
从湖州回来,一路上他就在想如何加深两方的关系。这个联姻不成,可以换人,岭南关家的女儿哪怕是做妾,能搭上袁博文那也是好的。
结果,半路上就得到了消息,自家那位前来联姻的侄女竟然做出驱使毒蛇陷害袁夫人和袁公子的事情。
那可是袁博文的发妻和唯一的嫡子!
这还怎么联姻?哪怕袁博文同意了,他也不敢把关家的女儿送过来了。
这位绝对不是善茬!
发妻和嫡子被害,他岂能善罢甘休?
交好都来不及的事情,现在变成了结仇!
再不走,等事情传到袁博文那里,许就是走不成了!
至于关景澜的辩解,关耀一句都不想听了。
这里没有人是傻子!贴身丫鬟这般处事,主子怎么置身事外?
岭南关家这把伞可挡不住袁博文的雷霆一怒。
关耀心灰意冷,也怕事情生变,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关景澜离开了郴州。
谢云溪听到消息的时候,愣了愣。
不过,走了也好,有关正和庄静这层关系在,确实不好和岭南关家闹得太僵。毕竟袁博文麾下的大半将领都是关正留下来的。
庄静的这个交待虽然有失偏颇,但也能理解。她夹在中间,确实不好做。
关景澜走了,谢云溪也把这件事情丢开了。地里棉花已经开始采摘了,棉纺厂的招工也贴了出去。这次要的工人不少,足有上千。
纺织机器经过改造,虽然比先前复杂,但是仔细探究,还是能看出端详。谢云溪不希望纺织技术这么快就传开来。
北地百废待兴,需要的资金不少。各州府衙的收入有限,她已经计划把棉纺厂将来的收益归到府衙。这桶金赚到手之后,郴州也有了资金加强基础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