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事的人走了,谢云溪也静下来心来:“你爸说的对,你现在年纪又不大,感情的事情不用着急。”
袁博文不在旁边,袁淼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你以前不是挺看好宋颜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的他们朝夕不保,自然是希望女儿能有个靠谱的人相伴到老。现在他们走出了困境,即便不南下,偏安北地,也能保一世富贵荣华,如果女儿能在身边,那当然更好。
“宋颜是不错,但你也不能因为他不错,而贸然决定跟他在一起,你们彼此性格是否合得来,他的家庭,你的家庭,这些都要考虑。”
“总之,不能冲动,不要操之过急。”
“我知道。”
袁淼想起警察第一次找上门的情景,那时候的她什么都不懂,如果不是宋颜的出现,她不敢想象事情会朝哪一个方向发展。
宋颜从始至终都知道她有秘密,但他并没有揭穿或以此要挟她付出什么。
“妈,你还记得你传过一套瓷器给我,我拿去拍卖的事情吗?”
谢云溪愣了愣:“记得,怎么了?你找到的买家了吗?”
一套寻常瓷器被当做珍稀古玩拍卖,他们获利两亿多,事后也想过赔偿,当时一度焦虑。
但现在不要紧了,别说两亿多的赔偿了,即便是翻十倍,他们也能轻松拿出来。
“嗯,是宋颜买走了。”
谢云溪愣住了。
“你确定了吗?他怎么说?”
“他应该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他是背后买家。”
袁淼把遇到辛助理的经过告诉了谢云溪。
谢云溪:“你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情跟他在一起的吧?”
谢云溪知道袁淼在拍卖事后找到宋颜,但当时宋颜的说辞是嘉世达的规矩,不能透露买家和卖家的消息。
他应该知道那套瓷器有问题,但仍然出手买下来,这里面或许考虑到了嘉世达的声誉,但最大的原因应该还是袁淼。
否则,袁淼找上门后,一般人会选择赔偿或取消交易。
两亿多,不是个小数。就这么拿出来。这太能打动人了。
袁淼没有回答谢云溪的问题:“妈,你还记得徐清阳吗?”
谢云溪:“徐清阳?记得呀!他……你们一直有联系吗?”
袁淼:“你们离开后没多久,我们就交往了,前年分手,他找了一个……很有钱的。但他想要的太多了,结果走错了路,在逃亡的时候被警察打死了……”
袁淼说到这里,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天的情形。
谢云溪惊呆了,她当然记得徐清阳,女儿高中的时候,突然冒出的一个追求者。
那段时间袁博文如临大敌,虽然袁淼表示她根本没那心思,但袁博文依旧不敢松懈。结果这事还没有结论,他们夫妇就离开了。
没想到,两个孩子还是搅和到一起了,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袁淼的话虽然并不详尽,但她知道徐清阳的死一定与袁淼有关,而且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否则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
谢云溪心里被酸疼填满了。
没有父母庇护的孩子,成长路上一定会比同龄人更辛苦。
徐清阳嫌弃她女儿穷,找了一个很有钱的,但回头又想要更多,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今年六月。”
谢云溪很快想起来,六月中旬有几天袁淼明显不对劲,但当时她的心思都在改进纺织机和组建棉纺厂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多想其他。
原来,那段时间女儿承受了这么多。
“是他自己误入歧途,跟你没关系,你不要想太多。”
“我知道。”袁淼点头。她知道这个道理,但有时候还是忍不住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