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袁淼吓了一跳。
风起来了,像是要下雨。她起身关了窗,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了,洗漱过后上了床。
大概是因为睡前跟父母说了棉花种植的事情,上床后没多久,袁淼就做了梦来。
自行车行驶在乡间的小路,田埂的两边土地种了许多棉花。天气很好,她的心情也很好。
徐清阳骑着自行车,风将他的衬衣吹得鼓鼓囊囊。
“淼淼,前面就是我们老家的遗址了,以前那里可热闹了。这一片很早以前是个大湖,老家遗址那里是当时有名的码头,我太爷爷就是码头上的挑工……”
她听着徐清阳讲徐家的过往,眼前一望无际的田野仿佛也变成了浩瀚无边的湖面。
到了古村遗址,这里早已荒芜,人们已经搬离,古村只剩下残垣断壁,寂静无声。
她突然有些怕了,父母的失踪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她拉住了徐清阳:“清阳,我们回去吧!”
徐清阳的兴致却很高:“没事儿!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这里历史悠久,现在虽然没有人了,但以前可热闹了。我上一次过来,还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古董!”
她看向徐清阳。
徐清阳眉宇飞扬:“那是个碗,看起来毫不出奇,但却是清早期的东西!我找人看过了,他说,要不是缺了一个口,那碗至少能卖到八万!”
八万!她听着也心动了。她一个月勤工俭学最多的一次也就拿到了四千。
跟徐清阳牵着手走进了古村,许久了也没有看到了一个人,她渐渐有些怕了。
“清阳……”
她回过头来,这才发现原本一直在身边的徐清阳竟然不见人影了!
她吃了一惊,又叫了几声,依旧没人回应。
她害怕起来,背心出了一身冷汗。徐清阳有时候会开玩笑。但眼下显然不适合这么做。
“徐清阳,你在哪里?再不出来,我走了!”
她喊了几声,甚至威胁。也没有听到回应,心里越来越害怕,于是捡起地上一根棍子壮胆,一边喊,一边往回走。
古村寂静无声,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在里面。好在她的方向感一直不错,走出古村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只剩下了余晖。
她站在村口,背心的衣服已经透了,自行车还停靠在原处,但她身边的徐清阳已经不见踪影。
身后的古村寂静,仿佛是一个张着大嘴的坟墓,可以吞没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袁淼梦见徐清阳的时候,徐清阳正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下雨了,窗外的景致模糊了。惊雷响过,男人睁开了眼睛,但里面平静无波。
到了地方,助理先下了车,撑开伞后,小跑到另一边开了车门,徐清阳下来了。
凄风冷雨袭来,即便是有伞,男人定制的高档西装上也落了些雨珠。他抬起眉眼,看向不远处别墅。
曾嘉宝在医院里保胎,别墅很安静。
男人垂下眉眼,助理开了门。男人才进去,身后的门就关上了,先一步进来的助理被人几下打趴了,提将起来时鼻青脸肿。
别墅里的灯亮了,客厅的沙发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三个黑色西装男子站在他的身后。
徐清阳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眸子一缩,叫了一声:“爸!”
曾辉华冷哼了一声,脸色铁青。
徐清阳看了看客厅中的人,脸上满是疑惑:“爸,您怎么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曾辉华的脸色依旧铁青,显然是气急了,重重敲了敲手中的拐杖:“我问你,嘉宝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徐清阳愣了愣:“当然是我的!怎么了?”
曾辉华抬起拐杖指向沙发的一处,咬牙切齿说:“那你告诉我,他是谁?”
徐清阳顺着曾辉华所指看过去,这才发现沙发的一角还蜷缩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套头卫衣,长相与他有七八相像,但神态畏惧,触及他的目光,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徐清阳明白了,笑了一下,俊朗的脸上一派儒雅随和,轻慢说道:“他是谁?爸,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你!”曾辉华气得呼吸都不顺畅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