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口唾沫化成钉,都能把他给钉死。
陆柏年被吓得猛然起身,又牵扯到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这边,温如玉已经开始演上了。
她实在哭不出来,又舍不得拧自己,只得勉勉强强用红了的眼眶来应付应付。
“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养出这么个风流成性,不着家的玩意儿来!”
“松年啊,旁人在家享福的,五十岁了还有不曾长一根白发的。为了他这个孽障,娘还不到四十岁,就已经是满头的白发了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捶打着陆松年的胸膛,好似真的很气。
这也不怪她装。主要是得给在场的人一个印象,要叫他们知道,自己是到了极限才成了这副模样的。
虽说儿子女儿是要教育的,但那前提必须是所有人都认可她性情大变才行。
一个从来舍不得打孩子的母亲,忽然变得极端到将儿子打伤,总要给个理由。
今日所演的戏,都是温如玉给他们的理由。
陆松年本来还为母亲的变化而感到陌生,忽地听母亲这么一说。
果然将重点放在了母亲的白发上。
其实昨日陆松年就已经注意到了母亲的苍老。但他是个孝顺孩子,也敬爱自己的母亲。
他自然不可能当着母亲跟众人的面说母亲老了许多,心中也不愿意承认母亲的苍老。
陆松年在刻意回避掉母亲已经开始变老的事实。
今日被母亲亲口提醒,才发现自己避无可避。
他母亲,真的一年年地在老去了。
“母亲别这么说。是儿子不孝顺,才害得母亲这样。儿子该多些担当的。”说着说着,陆松年也是红了眼眶。
温如玉是演的,但陆松年那可是真情实感的啊!
就这会儿,谁还管得了那个被打的陆柏年啊?
全家上下顿时就围着温如玉转了。
晚些时候,陆槿年跟陆柯还有陆明珠都听到了消息。
这种事情,不好装作不知道的,连向来胆小的陆明珠也来瞧了瞧温如玉。
温如玉这会儿已经惩罚了陆柏年,让他在家思过,一个月不许出门。
陆明珠来的时候,温如玉正打发了陆柯出去,自己在榻上坐着,让大夫摸脉。
左手脉了脉右手,两手轮着来。
大夫是个男的,却听说治疗妇科很有一手。
温如玉方才也不全然是演的,她身上虽然已经没有发热头疼的症状了,但是却经常感觉子宫那块儿坠着疼。
想是早年孩子生多了,留下了些毛病。
古代医疗条件不好不说,妇女也一向忌讳看妇科病,所以原主都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渐渐地也就习惯了。这妇科病也不知拖延了多久。
原主一直不说,家里上下还真没有人知道她身体居然一直都不好。
温如玉却是不忌讳这些的,有病就治,没什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