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性子怎么了?这个挺好的,爱憎分明,不丢贵女风范,自己不吃亏。”兰惜夸赞道。皇后听着露出笑容,“你呀你,莫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使劲夸?”兰惜摇头:“这您可就冤枉我了,我这是真心实意的。”“对了,你三哥如何?兵部尚书可为难他了?”皇后会关心兰三还是之前兰惜去给她报信说兵部尚书和吏部左侍郎图谋之事。兰三和谢氏同为受害者,皇后这才记得他。“半月前家里报信,兵部尚书派三哥去和城外的军队一起去松岭山剿匪,大概是想让三哥屈服吧,不过三哥虽然学文,自小也是习武的,自然不怕的,松岭山的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很快就剿灭了,前日三哥就已经回来了。”皇后噗嗤笑了,“莫不是他找不到你三哥其他把柄,所以只能在这方面为难他?”一般科举出身的官员即便到兵部,管的也是对接粮草衣服这些后勤物资的,没谁会派科举出身的文官去参与剿匪。这明摆着为难。“他说是锻炼三哥,以后举荐三哥做兵部尚书,其他人只会嫉妒羡慕,还给三哥拉了一波仇恨,明面上三哥还得谢他的提拔之恩。”兰惜真想给那个老登一比斗,真不要脸。皇后皱眉,“那你三哥以后官场怕是不易。”兰惜没有丝毫担忧:“问题不大,轻轻松松,就一顿酒的事,三哥请吃酒,过三巡后便无意间透露出兵部尚书威胁的话,一切迎刃而解。”说完兰三兰惜也问起了谢氏。“难不成没对谢氏出手?”皇后哼了一声,“哪里没出手,我谢氏那些纨绔子弟把柄一抓一个准,不过……”“父亲他们早就查清楚家里那些败家子都做了什么了,都不是要命的大事,也该受教训了,父亲让他们自己家父亲押着送去衙门了。个个挨了一顿板子,现在都还在床上呢。”谢氏家风还是在的。虽说有人犯错,但是杀人放火欺男霸女的事儿还是不敢做的,最多就是些招猫逗狗的事儿。两人正说得欢快,听到有一个老臣高声道:“陛下,今日本佳宴,是男女恩科榜的才子才女都来了,是个难得一遇的好日子。”兰惜和皇后抬头看去,站在中间说话的是吏部的人。“然而,臣先前竟然瞧见了女子和男子斗嘴,就在月季花墙……”谢窈舒和张卿歌精准地对上了彼此的视线。不会是她们在的那会儿吧?“陛下!”兰惜及时出声。“说起这事妾正想跟陛下说呢。”赵政和宠溺地看了她一眼:“爱妃要说什么?”兰惜:“刚和几位嫂嫂经过月季花墙就听到一道男声在大放厥词,话里话外女子虽然排名比男子高,但是没法入朝为官就是废物。妾听着心里极其不舒坦,妾和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诸位姐妹都是女子,难不成我们也是废物?”良妃砰一声放下杯子,发出脆响。她极少有这般生气的时候。“真是天大的笑话,若是女子是废物,那从女子肚子里出来的男子是什么?废墟中的废物?”良妃话落,在场的人无论男女脸色都不好了。甚至有官员心想是哪个蠢货说出这种话,虽说他们也不忿女子排名比男子高,但是这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都说得出来,真是蠢得没边儿了。太后哦了一声,“女子是废物?哀家竟然不知,一群连女子都不如的东西竟然这般批判女子。这要是女子也能入朝为官,也不知还有没有那些蠢男人的一席之地。真是荒唐,占据了世道对男子的偏爱和对女子不公的好处,不感到羞耻,不努力提高自身,却沾沾自喜,并以此为攻击女子的手段,真是枉为读书人。”“母后息怒——”赵政和赶紧站起来。“太后娘娘息怒——”陛下都起来了,谁还敢坐?席位末端已经有人开始两股颤颤了。“这种人即便能考上科举也当不了好官,如此轻视女子,若是真让这种败类当上父母官,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女子会遭殃。”太后怒道:“皇帝,今日定要把说这话的男子找出来废掉功名,就当是哀家这个太后以权欺人,以孝压你了。”赵政和安抚,“母后说的什么话,这种败类儿子自然是要找出来的,母后先息怒,别伤着自身。”先安抚了太后,赵政和正要让人去查,已经有两人慌乱出来磕头了。“草民有罪,草民有罪,求陛下宽恕,求陛下宽恕——”“草民只是无心之失啊,陛下恕罪——”两人不住地磕头。赵政和皱眉,有点嫌弃,如此胆小没骨气,真要是执政一方还不得把百姓都卖了?“这两人是……”于多鱼正要说,赵政和摆摆手,“算了不重要,没有君子之风却口多舌多,不知感恩,母亲生之养之却瞧不起女子,着革除功名,永不录取。”恍如晴天霹雳,两人瞪大了眼睛,刚想说话,已经有侍卫上来堵住嘴把他们拉下去了。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新的歌舞上来气氛才活络起来。谢窈舒和张卿歌对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引起话题的官员早就退回去了。原本是想借着这事说女子狂妄,如今缩着身子只盼陛下不要注意到自己的好。兰惜的鸡蛋羹都冷了,宫人重新拿了一碗,浇了酱油,放了虾仁一起蒸,兰惜吃着心情都好多了。“这鸡蛋羹谁做的?赏他。”兰惜对石榴道。石榴笑道:“是御膳房的陈御厨,想必是这鸡蛋羹里的虾仁合了您的意了。”兰惜一脸幸福和满足,“难得他有心,放了我爱的虾仁进去。”赵政和时刻关注着她,见她一副幸福的样子,不禁也好奇了她吃的什么。于多鱼那可是万能的内侍总管,立刻派人去御膳房,“去了就说要皇贵妃娘娘吃的东西。”小内侍很快就端着一样的淋了酱油的虾仁蒸蛋。赵政和尝了一口,确实很好吃。:()皇帝的白月光她是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