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娟不想出头,但她太想要生儿子了,咬咬牙,小声说:“七婶,福妹在家吗,我给她带了自家晾晒的番薯干。”
老话常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好端端的,阿娟为什么要给福妹送番薯干?叶阿奶瞬间警觉起来,伸手拉过门,把门半掩上,不让阿娟等人看到屋里的情况。
“她不在家。”
叶阿奶堵在门口,摆出不欢迎她们的姿态,“刚才她跟几个哥哥出门去捉蜻蜓了。”
“去哪捉?”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叶阿奶不答反问,同时沉下脸,“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算计,但你们要是胆敢算计到我家福妹身上,族里饶不了你们!”
“七婶啊,我们哪里敢算计福妹哟!”
见叶阿奶生气了,阿娟知道不说实话不行了,干脆袒露心里的想法,“我们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蹭点福妹的福气而已。”
凑近叶阿奶,压低声音:“我们都听阿芬说了,福妹天生带福,谁要是能跟她亲近,讨得她的欢心,就能得祖宗保佑,怀上大胖儿子。”
说到这里,她摸了摸肚子,脸上闪过落寞之色,“我家里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我这肚子不争气,连着给男人生了几个闺女,害得他快三十岁了还没有抱上儿子。因为没有儿子,我在婆家直不起腰杆子,在娘家也是没有脸面,我也是快三十了,可这几年肚子硬是没有一点动静。”
说到伤心处,眼泪涌出眼眶,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七婶啊,福妹福气厚,您就让我抱抱她,蹭点她的福气给我家男人怀个儿子吧。”
这话让叶阿奶听笑了。
气极反笑。
门后边有一把扫帚,叶阿奶一把推开她,拿过扫帚用力往她们身上招呼,“滚滚滚!我还当你们是好的呢,没想到你们都是黄鼠狼!”
没安好!
竟然想来蹭福妹的福气,想得可真美!
她当奶奶的都没想过要蹭福妹的福气,她们算哪个?哪来的脸面要蹭福气?
几扫帚过去,把阿娟等人打得抱头乱窜。
叶阿奶一手拄着扫帚,一手叉着腰,对着阿娟几个破口大骂,“一群缺心烂肝的破烂货,三座大山都被推翻了,你们还在这给自己裹小脚!就你们这样的,活该生不出儿子。老天爷到底还是长眼睛了,你们想生儿子偏让你们生不出儿子,一辈子都直不起腰杆子做人!”
这话骂得诛心。
阿娟几个被骂得又害怕又觉得委屈。几人身上被打得青紫的,头发乱糟糟的,蹲在地上哭得停不下来。
“哭什么哭,在我家门口号丧呢?赶紧滚,要哭丧回你们自己家哭去!”
喘过气了,叶阿奶拿着扫帚冲过去,一边骂人,一边威胁她们,“还不走?还想被大扫帚招呼?”
她是真打人,挥舞扫帚的
时候,半点都不带留情的,专往她们的脸上,手上招呼。
她拿的是自己扎的扫帚,扎扫帚的材料是一种类似芒草的野草,硬硬的,非常锋利,打在人身上,很快便能打出血来。
“七婶别打了,我们不敢了!”
阿娟几个四散逃窜,非常后悔过来讨打。
“哼!”
“一群黑心肝的,竟然想蹭福妹的福气,真是不要脸!”
人的福气是有数的,福妹的福气要是被她们蹭走了,就没有了。
看见阿娟几人走远了,叶阿奶往门口啐一口,用力把门关上。关上后仍觉得不放心,拿木梢把门从里面拴上。
完了后用力拉了拉门,确定自家门不好被拉开才转身回屋。
老头子才说了不用拘着福妹,让福妹跟哥哥们出去玩,今天就有人上门来想要蹭福妹的福气,看来她还得继续拘着福妹,最近都别让她出去毕竟好。
走进屋,她快步过去抱起叶娲,“福妹啊,一会你别跟哥哥们出去捉田蛙了,外边不安全,你还是跟着奶奶去食堂吧。”
叶娲撅起小嘴巴,“可是我跟哥哥们约好了。”
叶阿奶见她撅嘴,便知道她不高兴了,赶紧哄,“今天不去,下次去也是可以的。”
一会她要去食堂干活,要不然她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去。
“明天再去吧,奶也想跟你们一起去捉田蛙,你等等奶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