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有?”
“暂时没有,不过很快就有了。”
最近屠宰场没有猪杀,以至于镇上好长时间没有肉卖了。但她男人毕竟是杀猪匠,屠宰场没有猪杀,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等她男人去别的地方杀猪了,可以拿肉票跟人家换猪脚和猪头。
儿子快要结婚了,她想多换几条毛巾当聘礼,好给儿子长长脸。
叶娲却不吃她画的大饼,“那等你有了再来找我吧。”
也不说自己叫什么,更不说自己是哪里人。也就是随口应付而已,根本没有要跟她进一步发展的意思。
其他的女同志见有人成功换到了毛巾,心思都活络了,纷纷开口抢话。
“婶子,我有肉票,我拿肉票跟你换行不行?”
“大姐,我有几张糖票,能不能拿糖票跟你换一条毛巾?”
“大妹子,你家要不要塑胶鞋,我家有几双瑕疵塑胶鞋,我拿鞋子跟你换几条毛巾行不行?”
叶阿奶听得心里高兴,脸上却端着平淡的表情,“优先换碎花布,谁有碎花布?”
这下没有人说话了。
碎花布难得,谁家有碎花布都是留给儿女当聘礼,当嫁妆的。
毛巾虽然好,但也没有碎花布好,还真没有几个人愿意拿自家的碎花布换别人家的毛巾。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叶阿奶心里不太得劲,但她不想表现出来,故作淡定地扫众人一眼,“没有就算了。”
伸手过去摸了摸叶娲的头发,“其实拿毛巾做裙子也挺好。”
众人还是不说话。
叶阿奶见还是没有人上钩,便不再说话,拿过叶娲的碗,把她没吃完的米饭倒进叶振东的碗里。
“福妹吃饱了,剩下的你吃了吧。”
“谢谢娘!”
叶振东完全不嫌弃叶娲的剩饭。早几年的时候,他连别人家的猪食都抢过,吃福妹的剩饭完全不是事。福妹的剩饭里有肉有菜,要是能天天吃到福妹的剩饭,他能在梦里笑醒过来。
在叶振东吃饭的时候,叶阿奶还是不死心,一直拿眼角打量四周的人。可惜那些人是真的不愿意拿自家的好东西出来换毛巾,直到他们吃饱离开了,都没有人跳出来说要换毛巾。
叶阿奶没办法,只得拉着叶娲大跨步离开。
一群人走着回去。
回到家,叶阿奶烧了一锅热水,给叶娲洗过澡后便带着她去河边洗衣裳。
廖荣宁一心想找叶老汉要下雨符,等不见叶老汉回家,一个人找到大队部去。
也是他运气好,去到大队部时正好遇到叶老汉出门。
“姐夫。”
“荣宁?”
看到他,叶老汉心里挺高兴的,但是高兴之余不免有些担心,“你怎么又来了?家里遇着事了?”
“是有些事。”
廖荣宁示意叶老汉到旁边说话。
“进屋说吧。”
叶老汉转头吩咐两个小队长,“你们先过去,我一会再过去。”
走进屋,关上门,叶老汉已经变了脸色,一脸严肃问:“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廖荣宁没想过要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他在家里遇到的事都说给叶老汉听。
“爹娘以前不这样啊,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们也是吃亏吃多了,胆子变小了。”
廖荣宁不想说爹娘的不是,转移问题说:“姐夫,你能给我一张下雨符吗。爹娘不信我,主要是不敢相信。我要是有下雨符,当着他们的面用一张下雨符,他们肯定就相信我了。”
叶老汉对此不太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