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燃从没觉得这样不真实过,“是你安排的吗。”
薄祁闻漫不经心地转动方向盘,“自个儿琢磨去。”
好听的京片子,颇有玩世不恭的风采,说不出的倦懒勾人。
温燃脸上一热,心说这还琢磨什么,答案都写在他那张红颜祸水的脸上了。
不过她还是想知道薄祁闻怎么办到的。
薄祁闻却卖起关子来,睇了眼温燃正亮着的手机,“不急着聊天?”
蒋雅和又发来好几条消息,问她和薄祁闻的事情经过。
温燃忙把屏幕熄灭了,薄白的面皮儿残存着一点心虚。
她说,“我好朋友,不急着回她的。”
薄祁闻煞有介事地笑,“就今天在外面等你那位?”
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
温燃说,“不是,他不是我朋友。”
想到之前两人被打断的对话,她语速都变快,“他叫赵竞川,我前男友。”
说这话时,温燃神色很坦然,玻璃珠似的眼睛在夜色下清亮剔透。
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关系,薄祁闻眉心微蹙,斜乜一眼她,轻笑了声,“还谈过恋爱?”
“谈恋爱怎么了,”温燃心头微紧,一板一眼的,“你没谈过?”
她那语气虽没找茬的意味。
可实在不怎么动听。
薄祁闻哼笑,俊脸肉眼可见地高冷三分,连望向前方的眼神都是凉的,“年纪轻轻,还挺有经验。”
被他轻描淡写地阴阳,温燃噎了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谈过一次,怎么就有经验了。”
薄祁闻“慈悲为怀”地撂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就谈这一次?”
“就一次。”
“那就是初恋。”
“……嗯。”
“几岁谈的,谈多久。”
“十九岁,谈了两个月。”
彼时车窗半降,夜风混着一丝雨后凉意,拂动她鬓角碎发,薄祁闻瞥见,将车窗稍升两寸,听她补充,“在图书馆兼职的时候认识的。”
两个月的恋爱,对成年人来说,实在短暂,感情更不可能有多深。
薄祁闻神色稍霁,也说不清为什么,对小姑娘的恋爱往事来了兴致,“那后来为什么分了。”
“他劈腿。”
温燃面无表情说,“劈腿对象还是我舍友。”
没想到是这个理由,薄祁闻静谧须臾,嘴角讥讽地擎动了下,“他倒有脸来找你。”
这话颇有同仇敌忾之感。
温燃却挺淡然,“可能渣久了,习惯不要脸了吧。”
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这人估计没戏。
薄祁闻闷出一嗓子笑,逗小孩儿似的,语调纵容又柔缓,“我们温燃还会骂人呢。”
顿了顿,拖腔拿调地揶揄,“就是眼光不太行。”
“……”
大约听惯了他用这样的方式跟自己说话,温燃往下抑了抑嘴角说,“那自然没先生眼光好。”
薄祁闻不置可否地扯唇。